“密信在哪里?”
军吏看了胡赤儿急切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怀中的密信拿了出来。
“今晨加派的巡防骑兵,射杀了一名想要泅渡过河的谍子,从他身上搜出了甘司马的密信。”
胡赤儿连忙一把将军吏手中的密集夺了过来,他看了军吏一眼,口中严肃地说道:
“如今是多事之秋,此事非同一般,我会寻机上报给中郎将,这桩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带着骑兵巡防好辖下的防区,切莫将此事泄露出去了!”
说完之后,胡赤儿也不再管这名军吏,转身就汇合了带来的那一队士卒,往城中的方向走去了。
等带队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地方,胡赤儿连忙将密信又掏了出来,点了一名识字的心腹,就让他快看看这密信上到底写了些甚么。
“这密信上究竟写了甚么,是不是甘陵和李肃的并州兵已经暗中有了勾结?”
胡赤儿一脸急切地问道,现下西凉军的前景堪忧,连胡赤儿都有了殃及池鱼的紧迫感,因而一听到是与自己之前有隙的甘陵的密信,胡赤儿下意识就认为定然是甘陵与前来征讨牛辅的并州兵马有了勾结。
“这封并非是勾结并州兵的密信,而是甘司马写给河东阎校尉的。”
那名看信的士卒看了一遍大概之后,就和胡赤儿解释道。
“那都说了些甚么?”
“大致是说陕县这边虽然击退敌军,但情况堪忧,如若阎校尉已有谋划,还请早下决断,遣使前来相告,到时候甘司马会领兵前往会合。”
“没了?”
“没了。”
“谋划什么都没说到么?”
“没有。”
看到看信的士卒笃定地摇了摇头,胡赤儿顿时可惜地以拳击掌,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阎、甘二人,我一早就看出了皆是心存奸宄之徒,奈何主公一味看重这两人的用兵韬略,委以重任,授予兵权。如今陕县势穷,这二人一南一北,相互呼应,定然是要图谋我等,借机降了长安朝廷。”
听了胡赤儿的话,那名看信的士卒也被惊吓到了,他惊惧地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信中所言,又隐晦不明,小人不敢乱言断定,终究还是要上报给主公知晓,再作定夺。”
“主公如今还在上师家中,你不怕死么,敢去打扰。此事不容耽搁,需先发制人,以免甘、阎二贼奸谋窃发,祸害全军。”
胡赤儿瞪了自己属下的士卒一眼,一句话就径直否定了下属的建议,他早就对先前有构隙的甘陵忌恨在心,想要除之而后快,如今抓住了把柄,又怎能够再隐忍不发。
他一面将密信重新收起,另一面在心中也计较开了如何对付甘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