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郝讥笑一声,依旧抬臂握着佩剑,脸上挂满鄙夷之色,那两名被撞到在地的士卒吃了灰尘,正又羞又恼,听到翟郝的嘲讽,当即翻身起来,就要拔刀上前。
“都给我退下!”
在场之人又听见一声大喝,这一次张济的士卒却是都齐齐停了下来。
一名青年将领从辕门内迈步走了过来,他目光凌厉、阔口浓须,加上体格健壮,披着一身玄甲,威势远胜营中寻常将士。
“少将军,少将军。”
看到青年将领的张济亲卫都纷纷俯首退避,让开道路,那名青年将领冷然一笑,也不顾在场士卒的行礼,径直来到了站立着的翟郝面前。
“翟校尉莫要息怒,彼辈小卒不过是按令行事罢了,君等乃是客军将校,可以不用解除佩剑,不可这军中重地,既然是要参加军议的,还是收起你的佩剑吧。”
口中说着话,那名青年将领已经伸手搭上了翟郝的佩剑,他脸上带笑,看起来像是要劝说翟郝收起兵器的样子。
可是翟郝手中的佩剑被那名青年将领这么一搭,却是立马感受到了手臂一沉,整条臂膀像是要被压低了下去。对方以上压下,有高屋建瓴之势,翟郝刹那之间嗅到了强敌的气息,不敢轻敌地以下对上硬碰,当即就要用劲转换,将佩剑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开来。
但是对面的青年将领似乎早就料到了翟郝会如此应付,他笑容不减,应付自如。翟郝用力一挣,却是没能够将佩剑摆脱对方的控制,手中佩剑僵持在原处,慢慢被往下压低。
“大意了!”
翟郝心中暗叫一声,想要反击扳回劣势,而在一旁的阎兴看到翟郝一时间青筋暴凸,害怕翟郝发作,大打出手,连忙伸手作揖,行礼笑道:
“原来是少将军,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威颜!”
那名青年将领瞥见阎兴欺近身来行礼,浓眉一挑,主动撒手松开了翟郝的佩剑,转眼看向作揖的阎兴。
“你就是阎都尉,阎侯的族弟?”
“正是区区。”
“很好,帐中军议就等着两位了,请入帐!”
青年将领朗笑一声,伸手一张,做出请状,一边看着两人身后的亲卫说道:
“至于两位的卫士,还请留在此处等候。”
翟郝刚刚大意吃了暗亏,心中恼怒,此刻闻言,虎目圆睁,就要趁机发作,阎兴深知翟郝脾性,当即抢先笑道:
“有劳少将军亲迎,请!”
青年将领冷冷一笑,也不说话,掉头就往大帐方向走去。两人随着那名青年将领一齐入到帐中。
只见帐中众将云集,张济将袍大铠,高踞主位,笑吟吟地起身相迎。
翟郝、阎兴不敢怠慢,拜见张济之后,又依次和其麾下的诸将见礼过,这才入座共商军情。
河南之地的情报,张济之前已经派遣斥候、谍子窥探、收集了许多,朱俊被关东的陶谦、孔融、袁忠、应劭等诸多太守、刺史推举为太师、盟主,讨伐攻占了长安的西凉军,眼下从中牟出兵,逐步推进到了雒阳周边地区,厉兵秣马,寻找战机,企图攻入关中。
而按照张济的方略,他此次出兵一万五千,会同河东兵马,一共有两万歩骑,以骑兵为前驱,步卒居后推进,力求兵贵神速,势必要打朱俊军队一个措手不及,争取将朱俊的兵马消灭在雒阳地区。
对于这个用兵方略,张济麾下将校,以及翟郝、阎兴两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张济就依次分配诸部兵马的任务、说明军中各部的军令······
等到军议完结,翟郝和阎兴联袂走出张济的营地,上马带着亲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