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真是对岸来的敌军谍子,快引路带我过去!”
沈锐正想着要再接再厉,立下更大的功劳,没想到天公作美,立马就有功劳往自己手中送来。
要知道,若擒获的真是从对岸来的敌军谍子,那他们不仅截断了对岸敌军刺探军情的途径,而且还能够撬开这些敌军谍子的嘴巴,从他们口中获知对岸敌军的动向。
这可不啻就是一桩大功啊!
沈锐都迫不及待了,没等那名羌骑继续回答,就赶忙让他引路带自己过去,自己要亲自查验这份大功。
“大人,这次抓到的几个敌军谍子,有些奇怪,他们看到我等之后,没有逃跑抵抗,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我等的族人,似乎还是认识你的!”
那名羌骑看到沈锐的急迫样子,心知此事事关重大,连忙抢先一步,先给沈锐说明白了。
饶是那名羌骑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沈锐还是被吓得内心震颤,几乎就要叫出声来。
被擒获的敌军谍子中,怎么会有自己的族人?
“快带我过去!”
沈锐来不及多想,心知此事的严重性,当即就拍马先前冲去,一面招呼那名羌骑上马跟上,到前面引路。
···
身上衣物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张绣,站在河岸地上,身边围着几个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的沈氏种羌,但他毫不畏惧,忍住身躯的寒意,耐心等待着在不远处审问着自己族人的沈锐。
河东戒备森严,民屯、军屯宛如军营行令,普通里闾之中也是伍什连坐,内外都警觉没有验、传的外人,和那些从关中来的商旅行人。
故此关中派出的谍子,很难深入河东城邑,刺探河东郡内部详细的军情。
但是,这世间也没有完全不透风的防线,至少,对于这道大河防线上,郭汜、张济、李儒等人存心已久,就不断刺探,摸得很是详细清楚。
特别是这段大河防线上的羌人轻骑,更是被李儒视为突破河东大河防线的破绽之一。
河东郡能够通过在北屈的河津,利用商队带去的盐铁,影响和招揽上郡的羌胡。
收复了西河之地的左冯翊,同样也可以,只是潜藏未发罢了。
因为毒计不发则已,一发就要见血封喉。
沈氏羌人近来在上郡,屡屡被邻近的几个羌胡部落莫名袭扰,正在部落的大人为此焦头烂额之时,左冯翊派出的使者,携带了众多财帛珍宝,抵达了沈氏羌的部落。
就在拉拢到了沈氏羌部落之后,这才有了张绣冒险泅渡大河,带着沈氏羌部落派来的族人,前来策反沈氏种羌的轻骑一事。
看到了审问完族人后,脸色大变的沈锐慌忙召集身边羌骑的那一幕,张绣下意识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冒险深入虎穴,策反沈氏羌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