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言,可是实情?”
“这!”
押解亲卫的几名吏士听了阎行的询问,面面相觑,半响没有答上话来。
他们当时是看到了亲卫纵马踏入麦田之中,践踏了一片麦苗,可是野兔惊马一事却没有亲眼看到。
就算看到了,这要算是战马被野兔所惊,误入麦田,还是马上骑士见了野兔,见猎心喜,无顾麦田,纵马猎兔。
也很难说。毕竟这两桩事结果相同,但缘由却是千差万别,这的确是值得商榷的。
可今日犯事的是将军的亲卫,而且究其本意,他们也只是想要制止将军的亲卫,宣明河南尹的田令而已,并不想要收捕缉拿将军亲卫。
只是这些亲兵趾高气昂,举械包围他们,才会造成了现在骑虎难下的这一幕罢了。
“是实情。”
终于,有一员吏士顶不住压力开始点头,其他吏士也连忙跟着点头承认了。
“那好,杨卿,此事我已有了决断,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到押解的吏士承认了自己的亲兵纵马践踏麦田是惊马之故,阎行微微一笑,转眼看了看面容严肃的杨沛,出声询问道。
杨沛闻言眉头动了动,躬身行了一礼,一丝不苟地说道:
“一切悉听将军发落!”
“好!”阎行当即就严肃起来,肃声说道:
“本将亲兵马踏麦田,犯禁当罚,但念其系惊马之故,又常随军前,数战有功,故不作鬼薪三岁之刑,仅罚其偿还官麦损毁之数。”
听到阎行的判决,被捆绑的亲卫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但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就已经听到了阎行后面的声音。
“然,法者,治之端也。吏者,民之本纲者也,军中之士,岂可违法而犯吏乎,举械顽抗,此乃大罪,不可不罚。传令,此四人剥去衣甲,输作军中苦役,罚其劳役,戴罪立功!”
阎行的命令一下达,身边当即就有亲卫上前,将这被捆绑的四名亲卫的身上衣甲剥去,押入车骑队伍的辎重后队中去。
看到阎行肃然发令,还有赤条条的四名军汉被押了下去,旁观的其他骑兵顿时受到了震慑,看向杨沛还有其他河南尹下属的吏士时,脸上除了愠色之外,又多了几分忌惮。
阎行没有去看其他骑兵脸上的变化,待到四名犯事的亲卫被押解下去,他又继续下令说道:
“传令全军,五谷者,国之重宝,万民之命,岂可损毁。再有经麦田者,军中将士一律下马,扶麦而过,纵马践踏者斩!”
这一道军令下达之后,队伍又重新启动出发。只是整个车骑辎重队伍中的将士却受了震动,特别是策马骑行在道路两旁的骑士,更是小心翼翼地驾驭着战马,再不敢像之前那样肆意驱驰奔走了。
看到整支队伍都变得谨慎行走起来,策马的阎行心情也恢复了刚刚的状态,他驾驭着战马,看着策马跟在身边的杨沛,笑着说道:
“孔渠,本将的这番处置,可还中允?”
杨沛闻言,在马背上微微躬身,沉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