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女莫要再说了,你若是来为段煨做说客的,劝我束手就擒的,那大可请回,莫要再白费心思了,只是回去还要告诉他段煨,我杨定虽不是甚么名将,可项上这颗大好头颅,也不是甚么龟缩营中的懦夫就可以砍下的。”
杨定一听到董黛的话,就知道了她的下文,径直拒绝了她,摆摆手,转身就想要让她回去。
董黛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脚步却没有移动分毫。
“杨将军怕是想错了,我是以河东的使者身份入营的,并不是弘农的使者。”
“哦?”杨定重新转回身来,看着董黛,开口问道:
“当年,是河东的阎行救了君女?”
董黛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我逃出了郿坞之后,原本想要投奔姊丈,可姊丈已经不幸为麾下胡赤儿所杀,司马甘陵带着部众西行渡河,我便跟随军中,投奔了河东。”
这桩事情,杨定也是知道的,当年长安刺董,董营诸将死的死,逃的逃,局势反复变幻。最后得利最大的,除了攻入长安的三校尉,就要数当时身处河东,却平白得了牛辅麾下一支强军的阎行了。
“原来如此,我想也是,段煨那贼子,首鼠两端,又岂是能够庇护君女之人!”
董黛察觉到了杨定口风的松动,她淡淡一笑,对杨定不露痕迹的捧阎贬段手段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
“我作为河东使者,是将平北将军的原话带来了,平北将军想要我告诉杨将军,‘吾如今创军立事,除弃宿恨,惟取能用,与天下通耳,非但将军,将军莫怖’。”
“好大的口气!”
杨定听了董黛的带来的阎行原话,心中暗哼了一声,平生敢在他面前说过这类话语的,也就仅仅曾经的恩主董卓一人而已。
不过想到了现如今河东犀利的兵锋,以及那些精兵强将们,杨定不得不承认,阎行是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的。
连一向隐忍危险的段煨都向河东的阎行的低头了,更何况是对待已经是败军之将的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能够给作为败军之将的自己多少好处。
杨定怀揣着一点小心思,看着董黛,终于开口询问:
“若我降了平北将军,不知道平北将军要如何待我?”
看到杨定终于表露出了内心求存之心,董黛脸上也泛出了狡黠的笑容。
“平北将军的原话,‘若杨定愿降,仅以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