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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大军决定掉头向北,朝歌的诸将也不敢贸然进逼共县、汲县,三河、河北两军遥遥对峙,任由朝廷的谒者来回奔走,有心无力地调停着这场河内大战。
成功救援麹义、攻取共县、汲县两地的河内兵马,则趁着这个空隙,不断地加固城防、修建烽燧,开始构建和巩固一道东西对峙的新防线。
共县兵营,在这个麹义曾经驻军的地方,阎行也和身心恢复过来的麹义进行了第一次见面。
“败军之将,参见君侯!”
麹义孤身一人进帐,临进帐时,面对要求解下佩剑的阎行亲卫,麹义稍稍一顿,就毫不迟疑地交出了自己的佩剑,而一见面,他就迅速以大礼拜见。
麹义的这副谦恭的作态,阎行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他微笑着上前将麹义扶了起来,一边邀请麹义入座,一边笑着说道:
“麹将军过谦了,将军纵横南北,以区区士卒二千,抗衡河北数万大军,转战千里,屡战屡胜,偶有小挫,非战之罪也。孤与将军同为凉人,久闻将军善战之名,早就想要向将军请益战守之兵法了!”
“败军之将,岂敢言勇。在下就算稍有勇名,但在屡破强敌、威震关西的君侯面前,又怎敢妄言兵事呢。”
起身跟随入座的麹义脸上满是谦逊,哪里还有往日居功自傲的模样。
见到逃得一命、初来乍到的麹义有意藏拙,阎行心中了然,也不怪罪,反而笑着说道:
“孤虽说击破李傕、韩遂等关西强敌,但于关东,却也常受迫于河北袁绍,将军原为河北大将,深知军中虚实,此番又击破过河北的多位将领,想必有以教孤,还请畅所直言,无需顾虑。”
麹义见到阎行虚心请教,他这几天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阎行救下自己的原因,一来是想要打破“袁绍不可战胜”的霸主权威,二来是树立一尊打败河北诸将的“军神”塑像,三来则是想要从自己这员河北大将口中获知具体详细的敌情。
自己适度的藏拙是必须的,但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也是不可能得到庇护和重用的。
麹义想了想,缓缓开口说道:
“河北民人殷盛,兵粮优足,若是战前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以河北的底子,再加上幽、并、青三州,是完全能够调集十几、二十万的歩骑大军参战的,后方也能够征召三十万以上的民伕转运军需,并提供十万以上大军作战三载的粮草的。”
从麹义这名河北大将口中听到有关袁绍的真正实力,之前镇定如素的阎行,此时的脸上也微微动容。
以他当下的势力,若是一次性出动十万大军作战,时间一长,理论上后勤就会周转不及,只能够大量征召老弱、妇人转运粮草军需,而若是这十万大军作战超过一载的时间,不消敌军进攻,每日消耗大量粮草、吃空仓禀的大军就会自动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