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见到曹操头风病发作,以为自家父亲因为这桩事情烦心而引发了头疼,连忙又重新扶着曹操躺下,口中安慰说道:
“大人,还是好些将养身体吧,这些事情就先放下,日后再说吧。”
曹操闻言,脸上迅速闪过狡黠一笑,他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刚刚郭祭酒还有一份文书没有说完,你给为父说一说。”
“诺。”
曹昂倒是没有发觉曹操的变化,他知道自家父亲忧心国事,连忙拿起之前郭嘉放下的文书,展开一看,就跟曹操说了起来。
“这是许都尚书台发来的文书,是关于三辅的阎行平定叛军,收复雍凉的捷报,以及上表奏请朝廷授予官爵的事情。”
“恩。”曹操听到是这桩事情,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大人,是否要当下回复许都?”
“不必了,这桩事情荀令君自有分寸。”
曹操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曹昂见状,心知自家父亲有心事,也就没有出声,静坐在一旁,默默等着自家父亲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曹操转眼见到耐心等候的曹昂,不由一笑,说道:
“怎么不念了?”
“孩儿担心惊扰了大人思索对策。”
“诶,这有什么可以应对的,为父刚刚听到阎行收取雍凉二州,突然就想起了去岁在荥阳一会,担心此子年仅过三十,就封候拜将,威震关西,日后锐气逼人,势大难制。”
“可现在想想,此子锋芒毕露,却也是一桩好事,不仅能够为朝廷遮挡一些锋芒,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迟早会有大风卷树的那一天。”
看到自家父亲露出笑容,曹昂也跟着一笑,只是想到文书上的内容,还是担忧说道:
“但是此人刚刚平定了关中,如今又收取了雍凉,朝廷若不加以遏制,只怕待其根基牢固,就连大风都动摇不得了。”
“未必,未必。”曹操笑容不减,继续说道:
“有的楼台看似根基稳固,其实就是一根柱子在支撑。有的人来回奔波东西,越险跨河,若是一朝不慎,见刺覆舟,膝下只有待哺幼儿,麾下却都是一帮虎狼之将,亲族敝零,妻族强盛,那这台子定然是要倒塌的,台下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曹昂闻言心中一紧,张口问道:
“大人莫非有所谋划?”
“此事不急,这台子时下还是有些用的,再说,不也还有其他人急着要去拆这座楼台么,我等先且腾出手来,擒了东边的这头猛虎,再慢慢转身去应付其他的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