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转过了身,阎琬此时正用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他,他心底也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他死死盯着阎琬,大声吼道:
“如果你不想去,没有人能够强迫你,现在,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强迫我的妹妹。”
“但这很重要,对吗?”
阎琬安静地问道。
阎行的怒火突然也消逝了,他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等到再次抬起头时,他又恢复了常态。
“是的。”
“那我明白了。”阎琬轻轻点头,面无波澜。
“来岁开春,我去张掖。”
···
阎行离开了阎琬的别院,他低着头,情绪不佳,走得很快。但没想到,还是一头撞上了另一个人。
“哎呀,,将军。。”
董黛虽然内衬着小铠,但她还是向后踉跄了几步,微蹙着眉头,似乎是被阎行撞疼了一般。
“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到来人是校事董黛,抬起头阎行稍一迟滞,立即肃然说道,语气格外地严厉。
他给予校事的权力很大,完全独立于霸府各曹之外,他也知道校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办事方法,而董黛则是众多校事之中能力突出的一位,女性柔能克刚、绵里藏针的手段,让她运用的淋漓尽致。
通过自己的努力,她在校事这个特殊的人群中,已经一跃成为了仅此于周良的重要人物。
但是阎行今日的情绪显然不好,他也不喜欢校事涉足自己的后院。虽然,阎琬和董黛是感情很好的姊妹,她会乐于见到董黛的。
董黛脸上并没有惊慌,她淡然说道:
“属下有要事禀报将军,所以。。。”
阎行扩大了瞳孔,说道:
“到前堂再说。”
···
前堂。
“公孙瓒开春后不愿意再出兵袭扰袁绍治下的城邑了,这是为什么?”
听到董黛的禀报,阎行皱起了眉头,继续说:
“他难道不知道,如果不趁着开春之际,不断出兵袭扰周边城邑,掠夺袁绍治下的黔首,毁坏庄稼和田宅,河北大军对易京的包围圈会越收越紧,那些烽燧军堡慢慢就会修到易京城下,等到袁绍秋后大举兴兵压境,他公孙瓒麾下那些骑兵没有了腾挪的土地,还怎么与袁绍的大军斗?”
董黛没有回答阎行的疑问,她说道:
“公孙瓒的回复是从黑山军那边传回来的,校事的人并不能够接触到易京的公孙瓒,按照黑山军传话的意思,公孙瓒认为这一年里他和黑山军互相呼应,做出的声势已经够大了,四面袭扰有时也遭受了袁军的伏击,损失不少人马。所以接下来他的兵马需要在易京休养生息,而不是贸然出击。”
“出击损失人马,总比被活活困死在易京里面强。公孙瓒难道以为,他躲在易京里面筑城、屯田,袁绍的大军就真的不会兵临城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