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掏出帕子,帮小姐擦脸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可自己却汗湿了衣服。

王郎中拆线的动作愈发谨慎,缝针一根接着一根被拆掉,伤口有细细的血水渗出。

小徒弟用干净的纱布,给伤口轻轻擦拭,迅速敷上一层药膏,等到全部拆完线,王郎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瑾仪也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她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了。

“除了继续喝药,促进伤口愈合,还得适当锻炼,一会儿跟我徒弟学一套运动的方法,……”

王郎中边说边累的坐下来,自顾自地擦汗,突然又看到了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的玉清真人,不由得没了好心情。

说起话来又带上了脾气:

“我可跟你们说下,你家小姐年龄还小,如果不养好,恐怕一辈子后背都会在阴雨天疼,她后背有刀伤,还有骨伤,

这都得好好养着,你们多小心着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甩了甩袖子从屋里出去了,门外族叔一直等,见王郎中出门,恭敬地把人请走了。

母亲则急急忙忙进门,见女儿头上的短发几乎全贴在了脸上,就像刚刚水洗过一样。

白竹还在不停地给小姐擦汗,风妹沉默的出门去叫朱玉。

母亲放轻了脚步,好像自己的每一步都能惊到女儿,让孩子身上更疼似的。

悄悄走到女儿床边,王瑾仪看着母亲,艰难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侧过身去。

后背虽然还疼,但是终于可以翻身了!

要知道,连续20天趴伏在床上不能动,这是什么滋味?!

不光说长时间身体某一部位受压,带来的痛苦。就是在床上吃喝拉撒,需要人照顾,也是个痛苦的事啊!

母亲怜惜地把粘在女儿脸庞的短发,捋到后面,吃惊地发现,从浔阳出发时,女儿还是圆润的鹅蛋脸,仅仅分别了这几日,孩子脸蛋上的婴儿肥完全褪去了。

瓷白的面庞上更多了几分失血后的青白,娇俏的面庞微显有些瓜子脸的瘦削,孩子似乎经此一难,突然就长大了。

少女的清丽带着王家人特有的书卷气,长眉下一双凤目更显得有几分锐利和超乎年龄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