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杰仍然惊魂未定,几乎都不知道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
包括西门候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都看呆了。
陆宇心中暗叹可惜,若不是龙阳君出手阻止,荆杰已经命丧自己剑下了。
龙阳君笑道:“蛟龙侠果然不愧是云梦山门人,此等剑法如非玄微真君亲自传授,又怎会如此厉害!”
陆宇收剑立定,也学他笑道:“君上过奖。君上闻名于大魏的第一剑法,在下早已听闻,今日一见果然名符其实。”
这个马屁把龙阳君拍得娇媚地一笑,道:“如今陆爷已在百剑之内胜过这场比试,本君也会履行诺言,从今以后担保在大魏无人够胆为难你。”
对于他那一笑以及突然改口称自己为“陆爷”,陆宇不禁在心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冷颤。从一开始,虽然他的手下荆杰对自己有偏见,且在比试中陆宇对荆杰重下杀手,但龙阳君非但不生气,对他的态度还越来越好,莫非……
陆宇顿时感到全身冒汗,但仍然对龙阳君行了一礼:“谢过君上。”
龙阳君满意地点点头,把头转向荆杰:“还不快给陆爷致歉?”
荆杰此时还未从刚才的生死边缘中脱离出来,被龙阳君一叫,顿时吓了一跳,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无奈主子对这陆宇此般客气,当下也只有忍气吞声,向陆宇拱手作了个礼,语气生硬地道:“荆某先前有眼无珠,不自量力,请陆爷莫要放在心上。”
陆宇见他嘴上这么说,眼中杀机却一略而过,似乎心中不满。不过陆宇本身与他并无仇怨,想杀他不过只是西门候的意思,如今已重挫了他的锐气,心想也就算了,于是便哈哈一笑,道:“荆先生言重了。”
也不再理其他人,与西门候二人便往楼内走去。
重回包间,才刚坐下,龙阳君与玉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西门候大骇,正想起身,却听龙阳君娇声说道:“二位不必多礼,不知是否欢迎本君与玉儿姑娘?”
陆宇和西门候齐齐心想,玉儿姑娘的到来当然是无限欢迎,而至于你龙阳君这位基佬嘛,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表面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眼前这位美男子在魏国的身份可说是举足轻重。
等龙阳君与玉儿坐下来之后,西门候吩咐小柔为他们摆上酒杯与碗筷,又让她带着几个花姑退下,自己亲自为众人的酒杯中斟满了酒,举杯道:“小人先前对君上的门客有言语上的冒犯,但绝非是对君上不敬,望君上大度,切勿怪罪于小人。”说罢便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龙阳君也喝完一杯,笑道:“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本君哪会怪罪。”又把头转向陆宇,一边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一边道:“来,就为云梦山的蛟龙侠再干一杯。”
陆宇心想,如若每人再一对一地来干上几杯,那估计自己的那点酒量便要在这青楼里给考倒了。于是便举杯说道:“君上客气了。此杯应先为玉儿姑娘那曲天籁而干。”同时把眼光射向玉儿,心想你要喝酒总该把脸上的薄纱摘掉才能喝吧?
龙阳君轻轻一拍桌子,说了一句“好一个天籁”,也学着陆宇,把酒杯举向玉儿,道:“玉儿姑娘曲甜人美,确应该敬你一杯。”
玉儿一双大眼中媚意荡漾,娇声说道:“依玉儿之见,陆爷用词甚妙,这一杯应该要敬陆爷的‘天籁’才是。”
西门候扮作不悦的神情道:“大家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喝下这杯酒,依小人意见,不如由口渴的小人来喝好了。”
陆宇与龙阳君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连玉儿也以袖遮脸,让西门候的这句话给逗乐了。瞬间,包间内的气氛变得好了许多,不再似刚才那般生硬。
龙阳君乐道:“既然如此,这一杯不如大家一起干。”
陆宇没想到当玉儿喝酒的时候,宽大的衣袖却比面纱更加夸张与可恶地遮挡住了她的脸,角度巧妙,就连龙阳君坐得与玉儿那般近都无法看得到玉儿的庐山真面目,心叫可惜,始终不能一睹其芳容。
玉儿柔声道:“想不到陆爷不仅如传说般身手了得,刚才说起奴家的歌艺,似乎在音律方面也有所造诣?”
陆宇笑道:“哪里,在下对音律一窍不通,只是玉儿姑娘不但弹得动人,歌声更是绕人心扉,到现在耳边仍然不断重复那首歌儿哩。”
玉儿以袖遮脸,笑道:“陆爷真会哄人开心。”
西门候挤到陆宇身边来,又扮作不悦地说道:“陆爷的话亦是本人想对玉儿姑娘所说的哩。”说罢又用肩挤了陆宇一下,像是在说“你说是吧?”
众人又被西门候的古怪所逗乐。
陆宇哈哈一笑,只好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西门先生所言极是。”
正笑闹中,突然有一武士在包间外道:“启禀君上,大王急召君上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