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兰见他二人看着玉儿几乎都看流了口水,跺脚道:“两位怎可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
陆宇和西门候闻言才觉自己失态,忙硬生生地收回停留在玉儿身上的眼神,移向别处。
玉儿往前半步,娇声对陆宇说道:“若蛟龙侠今晚赢得比试,玉儿便在醉兰坊二楼包间为陆爷设宴,等候陆爷前来庆祝。”
说罢便转向与小兰离去。
陆宇内心一荡,明知她应该是在示意包间内那暗道之事,但还是不禁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玉儿对自己有些男女间的爱慕,但又不能肯定。
西门候大呼不公平,在他看来,自陆宇第一次见到玉儿,她便对他示以好感,昨日在外办完事后回到醉兰坊还见他们在包间里私下见面,现在玉儿更是公然约陆宇到醉兰坊过夜,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让陆宇一人包揽了,这叫他如何不心存嫉妒。
虽是如此,西门候还是对陆宇说道:“那女子虽美,在大梁只要是男人都想把她搬到榻上。但因为她复杂强大的后台,至今还未曾听说有人如此幸运,连她的芳容都未曾见过,陆兄还需事事小心。”
陆宇心说你当然不知道我已经见过她的美貌,嘴上却故意说道:“正因如此,才令人倍感刺激。”
西门候又道:“能与美人共度春宵固然是人生一大乐事,但陆兄还需记得君上才是明主。”
这话证明了西门候已怀疑玉儿的后台也打算拉拢陆宇,故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毕竟“蛟龙侠”的名声已壮,如今晚能在比剑中脱颖而出,得到魏王赏识,前途将不可限量。对于信陵君来说,如此人才,如不能纳为己用,必然除之,以免将来成为忧患。
陆宇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不表态,他定会向信陵君报告。反正自己目前还得依赖信陵君,当下便哈哈笑道:“君上对小弟如此器重,西门兄又似兄弟般照顾小弟,我陆宇当然不会忘恩负义。”
二人正欲回去,正好信陵君遣人来找他们。
一回府中,便见到信陵君在怒骂一名婢女。陆宇和西门候走过去,发现地上有一些碎片,想必是婢女不小心打碎了东西,而且应该是比较贵重的物品,才令信陵君发脾气。
陆宇劝道:“君上勿要劳气,东西都打碎了,粘回去也不是原来的样子,让下人以后小心就好了。”
哪知信陵君转过头来仍是一副怒相,一出口便道:“你是甚么东西?本君骂奴才,也要你来教?”随即又沉默了一小片刻,可能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又对陆宇说:“本君一时气过头,陆兄弟莫怪本君语气重了点。”
陆宇刚才好心劝说,哪知给他一骂,心中无名火起,旋又听他这么说,这口气才咽下去。又问:“打碎的是什么东西?竟惹君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信陵君道:“韩国张相爷送了本君四只白玉碗,给这个贱婢打碎了两只,没有重罚已是大赦,只是给本君骂几句,都算这贱婢几世修得。”说着又转头对那婢女骂道:“你知否下世人做牛做马都赔不起这两只碗。”
西门候问那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吓得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将头抬起来,听到西门候这么一问,她也没抬头,只是小声答道:“奴婢叫做小寰。”
陆宇先前没听到她说话,此刻听到她的声音,内心顿时一震,这把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信陵君冷哼一声,又说道:“如非陆兄弟为你说话,今天定不饶你。”随后便命婢女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把陆、西门二人叫到正厅去。
陆宇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回头去看那婢女,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正厅里,信陵君命下人递上两套武士服,对陆宇和西门候说道:“每人一件,今晚你二人皆代表本君,任何地方都不能让他人比下去了。”顿了顿,又说道“特别是龙阳君的人。”
二人谢过信陵君,两套武士服都以红色为主,陆宇的那套比起西门候的多了一些玄纹作为装饰,衣服更是采用上等的布料,虽然陆宇对这种材料并不内行,但武士服丝质柔滑,做工细腻之处,现代工艺难以与之媲美。
只听信陵君又对陆宇说道:“如果你在今晚第一场比试耍得漂亮,将直接盖过龙阳君‘大魏第一剑手’的光芒,到时只要本君向大王进言,一切将按着我们的计划而实现。”
陆宇眼角处感受到西门候嫉妒的眼光。如果不是他,本来魏国公主邯郸之行,沿途护送的人选应该是西门候,而且在离开陈郡的时候陆宇已经察觉西门与公主之间那种不寻常的关系,如今却因为他陆宇的出现,把原本“属于”西门候的东西都替换成自己,事事在陆宇之下,若换作自己,不嫉妒才怪。若不是碍于信陵君,恐怕他早已对陆宇兵刃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