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肖正文的关系,他才突然起了这么强烈的杀心。但是陆宇清楚地知道自己需保持清醒,眼下最要紧的事,并不是杀一两个人这般简单。况且那朱亥虽然年迈,但凭着他手上奇特的武器,想必也有几下子,要杀他也非易事。
酒饱菜足之后,信陵君交给了陆宇第一件任务。那就是要西门候协助陆宇,找机会将荆杰的一个手下抓来,逼问掳掠孩童之事。做戏做全套,之前信陵君将此事推到龙阳君身上,如今必定要做一出戏来令人信服,陆宇心里暗笑,知道信陵君一定安排好一切,到时肯定是不了了之。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西门候却像只跟屁虫一般地跟在陆宇身后。现在陆宇已成为信陵君门客中的重点栽培人物,西门候肯定要加深他与陆宇之间的感情。
今天的天气比较好,没有下雪,陆宇也懒得跟西门候计较,他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在他身边。
西门候对陆宇昨夜醉兰坊与玉儿幽会之事特别感兴趣,不断挑起话题,似乎要在陆宇口中套点什么话。
陆宇被他问了几次,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故作神秘地小声对他说:“不瞒西门兄,虽然昨夜只是与玉儿姑娘把酒言欢,但现在那玉儿已是在下掌中之物,只要在下开口,即刻便可得到她的身体。”
西门候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相信,又夹杂了嫉妒,嘴上又问:“陆兄昨夜真的没有与玉儿姑娘那个?不过就算与她彻夜不眠地在一起,已经羡煞旁人。小弟敢肯定如果大梁城的男人们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嫉妒到死。”
陆宇哈哈一笑,故意和他说:“不妨再和西门兄说,虽然没有到榻上,但却已经亲嘴牵手搂抱,西门兄以后到醉兰坊去,可要记得为在下作帮手,挡住那些狂蜂浪蝶呀。”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陆宇知道你对玉儿也有过非分之想,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你不但不能再想入非非,还要帮我阻止另外那些想入非非的人。
西门候一怔,眼中又现妒意,但却立即堆起笑脸,连连说道:“一定,一定,现在她是陆兄的女人,便是我西门候的嫂子,陆兄大可放心。”
陆宇心中暗笑,在这事上面虽然西门候未必会说到做到,但暂时他却不敢得罪自己,信陵君也一定有所吩咐,所以趁机过过嘴瘾,反正令西门候嫉妒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自己受封为左中郎,以及即将护送公主前去邯郸,这亦是西门候梦寐以求的美差。
西门候又使了个坏笑,问道:“既然昨夜陆兄没有和玉儿姑娘那个,作为一个男人,肯定忍到周身不舒服,今早回到房中,肯定就有所行动了吧?”
这下轮到陆宇一怔,但很快便大力拍了拍西门候的肩膀,二人齐声大笑。
西门候又淫笑道:“陆兄对小弟为你所挑选的礼物是否满意?”
陆宇对西门候的表情感到厌恶,不过他的眼光确实不错,代姬无论在年龄、身材及容貌都是百里挑一,单单是外在便已是我见犹怜,无可挑剔。一想起她为自己沐浴时全身湿透的画面,陆宇便感到喉咙像火烧一样干渴。本来他想再编几句话糊弄西门候,但细想下那代姬不知是否真心服侍自己,如果是信陵君或西门候那边的人,他们自然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对她行动过。
于是便扮出可惜的神态,叹息道:“只可惜昨晚彻夜未睡,今早未来得及和那美人亲热,便被君上召去商讨大事,故只好再度忍住,留在今晚享用。”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又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时代,几乎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时代,谁都是演帝。谁的演技出了问题,谁便将会被历史淘汰。魏国之旅很快便会结束,但是,陆宇却感到剩下来的这几天,将会是艰难的几天,绝不会那么容易便过去。
这也许是陆宇生来所要面对的最具考验的几天。
一直到用完晚膳,都没有见到凌梵的人影。
陆宇实在不想那么快便回房里去,拖着西门候跑去醉兰楼找玉儿,却被告知她今日不见客,当西门候望着陆宇现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时,陆宇几乎不敢与他正视,因上午在他面前牛皮吹过头,以为现在玉儿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不会拒绝,谁知却吃了闭门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向西门候解释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可能是因为太累而早早便去休息,才怏怏地回到信陵君府。
没想到肖正文也已经休息了,陆宇没办法再拖延,只好回到自己房中。
换作是别人,房里有代姬这么一位动人的尤物,还不早早就回来相陪。
果然代姬仍然在等着他回来,见到陆宇,便高兴地替他准备了热水洗脸,又服侍他换了一身衣服。
陆宇看出她脸容有些憔悴,又环视了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不能变多一张床来,便对她说:“你累的话,便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代姬有些害羞,低着头对他说:“服侍陆爷就寝是代姬的份内事,代姬怎可只顾自己。”
陆宇想起一事,问道:“昨夜,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代姬似乎更加害羞,答道:“那位西门大爷前来偏殿,在奴家面前走了一圈,便要了奴家。当时代姬很害怕,亦有些失望。来到这府上后,没有想到他竟然对奴家说,需要服侍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陆爷,代姬听了之后不知多开心。”
陆宇奇道:“难道你早已认识我?”
代姬继续道:“昨夜在王宫表演完之后,其实我们都在偏殿,虽然看不到,却能清楚听到正殿说话的声音,奴家还听到陆爷你赢了两个武士,大王将我们其中一个赏赐予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却说越小声,最后那句“奴家当时心里便在想如果陆爷选中了代姬…”几乎说在了她的喉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