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亦知,没有经营便不会有根基,但无根基何来经营?”
此话虽绕,但确实是这个理。
“无根基自然也就没有地盘,更别谈钱粮,无钱粮何来养兵?”
“我等手中虽有兵,但也只是无根浮萍罢了,空有兵,无根基无钱粮,早晚会覆灭!”
裴烈一番话说出来后,反问道:
“我们知道,老将军当初亦没有割据之心,但为何中州诏令在外的将领带兵回中州,老将军却没有回去?”
陈盛之道:“老夫方才说过了,老夫忠事于两代帝王,自是不会做自立之事,更何况老夫已是残年之龄,如今临死之际,也算全了老夫此生之名。”
“但老夫有子…”
说着了一眼陈至,继续说道:
“老夫全此生忠名就算了,但不能不为犬子考虑…老夫中年娶妻,老来得子,不能断了我陈家之根!”
“老夫能看出来改朝换代是早晚之事,我如回中州,我儿自然亦要回去,然,朝廷早晚要覆灭,我又何必再把我儿带回中州效力而枉送性命?”
也正因为如此,陈盛之并未像其他忠心中州将领那般遵诏带兵回中州,以至于中州皇帝会视陈盛之为有异心,从而断了粮草!
说完,陈盛之剧烈的咳嗽起来,让陈至想去拍抚最终还是停在原地。
片刻后,陈盛之脸色再次苍白,连带说话声音亦小了很多,大限将至,他缓缓说道:
“二位大将军,老夫这身躯撑不了多久,时间紧迫,还是说说接下来如何打算吧?”
他这次不再等蒙戬、裴烈说话,便自顾说道:“二位既然商议多日没有结果,老夫这些时日做了一些安排,二位不妨听一听…”
裴烈与蒙戬对视一眼,“老将军请说…”
陈盛之饶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宁王如今兵强马壮,庆阳郡失去大半,粮草殆尽,以我等三人之残余的不足两万兵马是挡不住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