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主公留下在下有何吩咐?”梁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旧齐王宫的大殿异常宽广,这要源于旧齐地如今的渤州,虽比不上如今的南方,但在列国时期却是很是富有,旧齐也是列国中闻名的富国,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仅仅留下以田改第五姓氏的族人望中阳而兴叹。
大殿只剩梁宪孤零零站在殿下,空旷的大殿上显得异常压抑。
“尔方才之言,让本公降吴淞可有何思量?”
王羡之的话语在大殿上响起,顿时让梁宪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追究他第一个言语投降言论的罪责,就什么都好说。
梁宪挺了挺身躯,组织了言语,缓缓说道:
“主公,容臣说句放肆之言,如今我中阳四面虎狼,皆想分食,我中阳想以一郡之地挡住高世番,吴淞,安阳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论安阳已经率军攻入我中阳…”
“高世番与吴淞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然已开始着手攻入我中阳,与安阳一较高下!”
“如此情况,主公,我中阳如何都保不住!臣以为,如此境地,不如选择一人降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要降一人,安阳肯定不行,而高世番亦是降了吴淞,主公唯一能选择之人便是吴淞了!”
“既然高世番降吴淞保留了几万军权,想必主公只要降了吴淞,兵权仍旧在主公手中,且,主公便与高世番再次成了同属,自然也就化解了高世番的攻势…”
“而一旦主公降了吴淞,吴淞断然不会放任安阳攻我中阳,因为从名义上来说,中阳已属于吴淞,如此,主公可借吴淞来抵御安阳,主公可坐收渔利!”
梁宪说完,有些暗自得意自己的聪明。
可王羡之能做到左相之人,怎会想不到如此简单的策略,他有太多的顾忌,只是没有必要与殿下的梁宪说罢了,因为不够格。
首先,他不能肯定吴淞是否会接纳他的投降,毕竟梁宪能想到的,莫非吴淞会想不到?
再者,如今他败势已定,多狼环顾,吴淞又何必多此一举接纳他的投降,直接动手取岂不是更好,还少了他拥兵的隐患!
再次,若他是吴淞,肯定是要攻入中阳郡的,但定然是在他与燕军大战之际趁机攻入,如此一举两得,既能灭掉自己,又能借机消耗燕军!
如此多方面而论,若他是吴淞,断然不会接纳他降之。
王羡之暗自伤神,叹了一口气,不过王羡之并没有与梁宪解释,而是看向梁宪说道:
“既如此,梁大人可否为本公走一趟渤海郡,接洽本公降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