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要走,燕聿急了,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拐了她进宫,甚至背上了各种各样奇怪的骂名。
“悦儿,你…”
他心口憋着一口压制蛊毒的郁血,半天说不出个话来,最后只无奈地对着胡承点了点头。
胡承:“老夫冒犯了。”
燕聿对自己下了狠手,他这次自残的仍是左手。
右手他还要批折子,不能乱伤,只能反复伤害自己的左手。
为了瞒住她,他挑了左上臂,就算她掀开他的袖子,也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陆清悦不忍心看,偏头躲开了,燕聿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这回弄得挺狼狈的。
胡承给燕聿包扎好狰狞的左上臂,又给他施了针,助他吐出了积压着的郁血。
陆清悦连忙捻着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胡承:“好了,再用些药就成,不过公子体内的毒物还是尽快除去才好,晚一日便险上三分。”
陆清悦:“谢谢胡大夫。”
胡承看了她一眼:“这有何谢,老夫要是医术再精些就好了。”
他能看出小姐与这位公子之间的情意,只望这位公子能得贵人相助,顺利踏过这道鬼门关才好。
胡承一出来,陆回急忙问:“孩儿呢?”
“小姐在里面照顾贵人呢。”
陆回拧了眉,除了婉儿和他,他的孩儿何曾伺候照顾过别人?
还说陛下对她好,哪里好了,竟还要他的孩儿亲手照顾他。
陆回悄咪咪打听道:“你可瞧见那贵人的相貌了,是何模样?”
胡承神神秘秘:“陆老爷,这老夫可不敢乱说啊,祸从口出,陆老爷也别打听了。”
陆回眉头拧得更紧了,倒也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屋里,燕聿端详着陆清悦的表情,随后,手指微动,轻轻勾了她的手指。
见她没甩开,他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指尖:“悦儿真要走?”
问这话时,他又虚弱又委屈,看起来简直快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