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沐家死了一个沐阳,就觉得天要塌了吗?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坚决不降!”
原本揣揣不安的闽越众臣,听到沐奎这话,顿时同仇敌忾。
无诸也有些不悦地道:“沐大夫丧失爱子的心情,寡人表示理解,但现在议论的是国事,不是私事,还请慎言!”
“是啊沐大夫,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战事稍有不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能拱手投降呢?”季粟皱眉道。
“诸位!”
面对无诸与众臣带来的压力,沐奎面无表情的扫视他们一圈,而后平静地道:“能否静一静,听我细说?”
“对!听沐大夫把话说完!”
方虎在这时站了出来,力挺沐奎,众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准备聆听沐奎的高论。
只见沐奎依旧平静地道:“大王,诸位,我说的是称臣,不是投降,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投降是将我闽越国完全去掉,成为秦国的一部分;
而称臣则是成为秦国的藩属国,向秦国国君臣服,岁入供奉,以秦国国君为至尊,但实际上,我们仍保留一个国家的政权;
比如说,独立的执政能力,独立的统治权力,独立的军队;
就像周朝那时的诸侯国一般;
这样,我闽越国虽然失去了一些面子,但保留了自己的国家,以及臣民,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又环顾众臣,意味深长地道:“说不定日后,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难道诸位忘了我辈先祖勾践,卧薪尝胆的典故?”
众臣闻言,无不茅塞顿开,眼睛大亮。
就连端坐在王座上的无诸,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这时,方虎再次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末将也赞同沐大夫的谏言!
虽然我军首战大败,但秦人却没有贸然进攻,应该也有忌惮我们的缘故;
这便是我们谈判的本钱;
要是等到秦人大举进攻我们的时候再谈判,恐怕我们想称臣都难!”
“这”
无诸听到季粟这话,不由有些心动,看了看众臣,便试探着道:“诸位觉得,沐大夫和方将军所言如何?”
“臣等附议!”
众臣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站出来附和,并没什么人反对。
其实,作为一个游离在中原之外的蛮夷国家,对中原王朝有着难以言喻的敬畏,所以战事稍微不利,他们便丧失了对抗的信心。
这就和当时的清军一样。
虽然清军屡次击败明军,却从未想过入主中原,只求中原王朝能正式承认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后来清军入关,则完全是满人的运气。
无诸又看了眼主战的季粟,眼见季粟也沉默不语,心中不禁升起一抹郁闷。
很明显,他也没多少必胜的信心,觉得称臣就能退秦军,倒也可以接受,反正损失的只是一些面子,还有一些财物,于是沉吟片刻道:
“既然诸位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不过,秦人如今占据上风,若不接受我们称臣,该当如何?”
“大王莫非忘了译吁宋?”
沐奎闻言大喜,忙道:“若要说谁对秦人最了解,非西瓯莫属!”
“你的意思是,译吁宋跟秦人有勾结?”
无诸眯眼道:“我们松溪大败与译吁宋有关系?”
沐奎急道:“大王误会了,若非译吁宋,飞扬将军部下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就连朋比将军,都是译吁宋舍身救出来的!”
“哦?还有这事?”
无诸有些诧异,而后又疑惑的道:“那你说的意思是,译吁宋有办法让秦人接受我们称臣?”
“是的大王!”
“好!那就传译吁宋进殿!”
随着无诸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在殿外的译吁宋,缓缓步入大殿。
“西瓯亡国之君,丧家之犬,拜见闽越王!”
译吁宋一进大殿,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惊得闽越众臣面面相觑。
就连无诸都不由心神剧震,代入感陡然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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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