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眯了眯眼睛,笑着道:“我儿此言有理,来人!将灌英带来!”
“诺!”
临尘城一座客栈内。
灌婴无奈的看了眼床上的行礼,不由一阵叹息。
虽然他在守城之战中立了不少功劳,又在抓捕赵佗、任嚣的过程中浴血奋战,可惜只是一介商户,不能被朝廷所用。
前两天,那位招募他的孙军侯,又给他送来了一些钱财,说是朝廷犒赏他功劳的,让他领了钱,赶紧离开。
他知道自己再无出头之日,便不再纠结,决定今日离开临尘城,继续从事商人生意。
“灌兄,你准备好了吗?该走了!”
门外传来同行商户的声音,灌婴连忙应了一声‘准备好了,便匆匆提上行李出门。
眼见灌婴面容有些憔悴,同行商户知道他最近郁闷得紧,就没有多言,一个个闷头跟着他出了客栈。
其实郁闷的又何止灌婴,他们这些跟灌婴一起参战的商户,同样也非常郁闷。
好不容易露个脸,却被孙军侯一点钱财打发了,简直晦气。
“灌兄,接下来有何安排?”
一名跟灌婴同乡的商户问道。
灌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大秦逐渐开放了商业,但他一身本事,如果全部用在商业,着实有些可惜。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城门,孙军侯就带人冲了过来,厉声喝道:“给我拿下!”
“嗯?”
灌婴等人一惊,连忙聚在一起,怒视孙军侯。
“孙军侯,你这是何意?”灌婴喝道。
孙军侯冷笑一声:“本军侯要拿你,何须缘由?”
说着,抬手一挥:“拿下!”
下一刻,周围七八根木棍冲出,压向灌婴肩膀。
灌婴武力不俗,反应急快,当即抓住木棍,一声沉喝,将围上来的几人震得七零八落。
愤然之下,他想带着同行的商户冲出城门,却见城门已经被守城的士兵关上。
原来,孙军侯这厮打叛军不行,但阴自己人有一套,他这是要陷害自己吗?
即便灌婴武力超群,也很难逃出重重包围。
见灌婴等人不肯屈服,孙军侯身旁的军士再次持棍冲上,企图对其形成压制。
灌婴被军士奋力压得双腿弯曲,半跪在地上,一双胳膊却如铜铁一般,连续掀翻数拨人马。
孙军侯又惊又恼,喝道:“灌婴,你要造反!?”
灌婴手持一根断棍,怒目而视:“孙军侯,那日乱军之中,若不是我擒住黄同,你们早已丧命,不思回报,反来害我,无耻之尤!”
他心中极度不解,又悲愤滔天。
自己明明救了临尘城,不论功行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害自己?
难道我是商人,这辈子就活该被欺负?!
孙军侯冷冷一笑,心说一介贱商,也敢收自己的钱财,当初给你钱,是为了安抚你,现在我的功劳已经被郡丞报上去了,你还想带着我的钱离开,简直做梦。
乖乖的交出那些钱财,兴许我会饶你离开。
如果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群废物!给本军侯接着上!”
孙军侯没有理会灌婴的悲愤,再次指挥自己麾下擒拿灌婴。
灌婴本事再高,也不敢跟秦军拼命,最后只能被众人耗尽力气,用铁网捆绑,束缚手脚,推到孙军侯面前。
“孙賊!狗贼!”
灌婴怒不可遏,大骂孙军侯不止。
孙军侯也懒得跟他废话,冷冷道:“此人盗窃军需财物,意图贩卖,赶紧押回去审查!”
闻言,灌婴再次怒骂:“无耻狗贼!我擒黄同,替陛下平叛,你为了抢夺我的功劳,竟栽赃陷害我!”
搭上这样的上司,自己这辈子真他娘的冤啊!
然而,还没等孙军侯将灌婴押入大佬,唐睢就带着一群骑兵策马赶来,厉声道:“陛下有令,召灌婴觐见!”
“啊?”
孙军侯大吃一惊,不由脸色巨变。
很快,灌婴就被唐睢带到了幕府大堂。
“陛下,小人冤枉啊!”
灌婴不知详情,刚进门就朝嬴政喊冤。
嬴政微微蹙眉,沉声道:“你有何冤屈?”
“陛下!小人知道自己是一介商户,不该享有朝廷的封赏,可小人真没盗窃军需财物,都是那孙军侯为了抢功,陷害小人的,请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