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大喝一声,随手将诏书扔给阎乐。
扶苏神情哀伤,摇头叹息:“蒙公,父皇已经驾崩了,太子是胡亥。父皇这样做,是担心吾等南下争权,你懂那种感觉吗?父皇不信我们了,我心死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蒙恬依旧满脸不信的打断了扶苏,正色道:“长公子切莫悲伤迷乱!请长公子听老夫一言,别自乱了方寸。”
“长公子细想:皇帝陛下乃古今从未有过的雄主,其睿智的目光,勘破山河,生平从未做过一件荒唐之事;
陛下命你我驻守北疆,修筑长城,如今匈奴未灭,岂可擅杀大臣?就算胡亥被立为了太子,但与守护北疆之重任相比,何其渺小?
若陛下真的怀疑我们有二心,大可将我们换掉,囚禁起来,绝不可能直接赐死。毕竟我们在北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从未擅杀过有功之臣,长公子应该最清楚!”
“更何况。”
说着,他毫不避讳阎乐等人,沉声道:
“胡亥被立为太子,实在太过蹊跷.不是老夫怀疑胡亥的才具,而是珠玉在前,老夫实在想不通,陛下会如此选择若陛下万一被奸人所害.伱我之死,岂不是陷陛下于昏君之境?徒增六国余孽笑话!”
“父皇此前不让扶苏归国,已经有不满之意.”
扶苏哽咽一声,犹豫着道:“如今为亥弟清扫障碍,似乎.”
“荒唐!”
蒙恬厉声驳斥道:“陛下诏书里说你手握神物,不献给朝廷,包藏祸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土豆丰收,亲口承认了你的功劳的!”
“蒙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诽谤先帝,诽谤太子,是要违抗皇命吗?”
李福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当即怒喝一声。
一旁的阎乐见状,心头大喜,嘴上却一脸担忧的道:“蒙公且不可自误”
“哈哈哈哈!”
蒙恬闻言,冷不防的仰头大笑:“阎特使,老夫本以为你是公子昊之人,没想到,你跟在公子昊身边那么久,终是什么都没学到;
老夫一生之功劳,别说违抗一次皇命,就是犯四五次死罪,老夫也能安然无恙除非,汝叫陛下来阻老夫!”
“这”
阎乐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接口。
一旁的李福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两句,却见蒙恬一个冷眼扫过来,不由浑身一颤,将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来人!扶监军长公子回军营!”
眼见整个驿馆鸦雀无声,蒙恬大手一挥,几名司马连忙簇拥着扶苏,出了驿馆大厅。
这时,蒙恬再次回身,冷笑道:“刚才来之前,老夫巡视了营地,发现匈奴又有扰边之举,敢请特使留在驿馆,哪里都别去,否则被胡人劫走了,泄露国家机密,休怪老夫军法无情!”
说完这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驿馆。
阎乐二人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吁一声,颓然坐在了地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离,深深看了眼二人,也准备离开驿馆。
“王将军且慢!”
就在这时,阎乐忽地叫住了王离,一脸殷勤地爬起来拱手道:“在下早就仰慕王将军少年英姿,如今,王将军接掌九原大权,日后,在下说不定还得仰仗王将军.”
说完,不等王离反应过来,就连忙招呼自己的随从,搬来两个坛子,解释道:“这是咸阳最新酿造的宫廷玉液酒,在下知道王将军喜欢这酒,便给您带了两坛.”
“哼!”
王离此时哪有心思喝酒,对阎乐更是极度厌恶,怎么可能收他的酒。
然而,正当他想拒绝阎乐的时候,忽地感觉阎乐拉拽自己的手掌,微微用了一下力,然后极度谄媚地道:“王将军与公子昊乃至交好友,在下虽然已不在公子昊身边伺候,但也曾是公子昊的人,王将军不给在下面子,难道连公子昊的面子也不给么,这也是公子昊酿造的酒啊”
“嗯?”
听到阎乐的话,王离眉头一皱,总觉得阎乐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佯装不情不愿地道:“别给本将提公子昊,你不配!”
说完,一把甩开阎乐,径自走出驿馆大厅。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略微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拿走了那两坛酒。
眼见王离拿走两坛酒,阎乐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李福却大为不解的走上前,冷声道:“有赵高和李廷尉为你撑腰,干嘛讨好他?”
“蠢货!”
阎乐没好气的瞪了李福一眼,斥道:“这里是九原,蒙恬手中有三十万大军!要想保命,就得讨好王离,毕竟他是既得利益者!”
“可是.”
“先想办法让扶苏自裁,扶苏一死,蒙恬就不敢拿咱们怎样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福眼睛大亮,猛地一拍大腿。
阎乐淡淡瞥了眼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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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