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休屠王没想到,赵昊接下来的话却含着尖锐的批评:
“胜利从来都不是看人多人少的,而是看敌我双方的优劣。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本王孤军深入两千多里,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岂不是早就死在了这里?
你久经沙场,看似经验老道,终究还是格局小了!”
“这臣惭愧.”休屠王咽下了想继续劝说赵昊的话。
虽然他没有在战场上跟赵昊真正较量过,但他知道,中原有句古话叫‘兵贵胜,不贵久,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这位秦王昊敢继续深入,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
所以,他现在有些期待这位秦王昊与冒顿的碰撞,到底会碰出怎样的火花。
目送休屠王离开,赵昊又看向一旁的灌婴,冷冷道:“将休屠王的部落打散,不要让他部落的人超过五百人一支军队。”
“这”
灌婴迟疑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道:“大王是在担心他降而复反?”
“匈奴人跟大秦人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敬畏强者,倘若休屠王连指挥五百人都做不到,那这个休屠王也名存实亡了,明白吗?”
“明白了!”
灌婴恍然点头,对赵昊更加敬佩了。
却听赵昊又道;“军中计掾可对战场做了清理?是否已经清理完毕了?”
“回大王,目下已经清理完毕了,此战我军斩首一万余人,俘虏五万余人,自身伤亡甚微,收获牛羊马匹四十余万头!”灌婴拱手说道。
赵昊点头道:“兵法有云’掠于饶野,三军足食’,除了进军不能携带的,所获皆犒劳麾下将士。”
“大王英明!”
灌婴兴奋恭维,转身便离开了赵昊所在的高坡。
两天后,赵昊跟百年后的霍去病一样,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盛大的封禅仪式。
此时,月亮恰似一轮玉盘挂在天上,照着广袤无际的草原,照亮了整个狼居胥山,照清了冰冷且宁静的大漠。
祭台上,火光熊熊,光辉灿烂。
按照大秦的礼仪,祭品采用的是三牲案,即全牛,全猪,全羊作为‘三牲’。
在数万秦军、以及匈奴俘虏用了五天搭建的祭台上,赵昊穿上了秦王冕服。
这是跟秦王嬴政当年登基时穿的秦王冕服一样的冕服。
此刻,祭台中间聚集着火把方阵,中间有一条用红绸铺设的通道,一边是匈奴俘虏,一边是秦军将士。
茫茫夜色中,那成千上万根火把与天上的繁星仿佛连在了一起,把人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约莫酉时一刻,赵昊在陈平、蔡赐、大虎、二虎、陈胜、吴广、阿骨利屠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了祭台阶梯,灌婴负责警戒。
夜风阵阵寒凉,却浇不灭众人的热情,灯火摇曳,映照在赵昊的脸上,呈现出凝重的铜红,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好似为狼居山增添了一座新的山峰。
酉时二刻,一干人等在祭台前九步左右的距离站定,担任主祭官的蔡赐率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只见他手持黄色绢布,朗声宣读了秦军一路凯歌的功绩,并代表赵昊,当作封赏了此战立功的将士,引得将士们山呼海啸的呐喊。
“风!”
“大风!”
这是秦人独有的热情,也是草原中独特的风景。
无数匈奴人被这种气势震服。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秦人会被成为虎狼之师,在野战上,秦人几乎是无敌的。
这种无敌,不光是体现在步兵和骑兵上,而是全方位的碾压匈奴,乃至各个民族。
看到如此难得的盛况,蔡赐一时感慨万千。
若非此生追随秦王昊,恐怕几生几世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若非他立下击杀叛国罪韩王信的功劳,也不可能有这份殊荣,担任祭祀官。
“呼”
深吸一口气,蔡赐肃然挺立身躯,高声宣布道:“祭祀开始——!”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