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在他身边的,有且只有左谷蠡王和右大都尉这两名可靠的降临,其他匈奴王爷,不是整天想着女人的废物,就是老迈无力的废人,根本不能帮他什么。
但是,他的命令都发出去半天了,天都快黑了,左谷蠡王部众已经回来多时,右大都尉部众却没有回来,这让他隐隐生起一抹不安的情绪。
尽管比起二十万王庭军的损失,左大都尉那两万余骑兵没什么,但整个二十万王庭大军,只有六万骑兵,除了左大都尉逃回来的五千骑兵,他麾下也只有一万五千骑兵,剩余的两万都给了右大都尉和左谷蠡王。
如果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有闪失,这对冒顿来说,绝对是无法承受。
而正当冒顿想要传召亲兵追问两人消息的时候,一名亲兵从门外跑了进来,拱手道:“启禀大单于,右大都尉的部众回来了!”
冒顿大笑道;“走!去迎接我大匈奴的勇士们!”
亲兵面色一呆,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跟在冒顿后面,小心翼翼地走出大帐。
然而,冒顿刚走出大帐,也瞬间呆住了,不由面孔开始扭曲起来。
原本一万生龙活虎的匈奴骑兵,现在就好像一块被人啃得只剩残渣的烂饼,余者也是些歪盔斜甲,浑身是伤,一脸惊魂未定和劫后余生的疲惫与颓丧。
这完全是一副残兵败将的凄惨模样。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寡人,这是怎么回事?”
冒顿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希图尔!你给寡人滚出来!!”
他说的‘希图尔’,其实就是右大都尉的名字。
但却没有一人回答他。
直到一名手臂断了一只,满脸毫无血色的匈奴当户,颤颤巍巍地冲人群中走出来,哭丧着脸道:“大单于,我们奉命阻击秦军,结果大败而回,右大都尉与数名当户,皆死于秦军的火器之下,我等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一个都回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
冒顿握紧的双拳嘎吱作响,不由咆哮出声:“寡人不是命人传召你们回来了吗?希图尔何故违抗寡人的命令!?”
此时此刻,他的双目血红得犹如一头饥饿的苍狼一般,那名断臂当户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拉下去杀了,那自己岂不是白跑回来了?
良久,冒顿才平息怒火,咬牙切齿道:“到底怎么回事,如是说!”
“回回大单于,我们并未接到您召回我们的命令,是我们听到了那阵雷响之后,就遇到了秦军!右大都尉见秦军不过几千人,其中还有不少步兵,便想拿下这支秦军,结果哪知对方火器这么厉害,一个冲杀就死了将近一大半的人”断臂匈奴当户小心翼翼地说道。
冒顿脸色阴沉不定,最终额角青筋暴突,冷冷道:“来人!将今日所有传令的士兵给我拉出去砍了!”
“是!”
一名匈奴当户应声而退。
这时,左谷蠡王带着麾下当户闻讯而来,亦是惊疑不定地道:
“大单于,怎么回事?!我听说右大都尉不仅没有成功阻击秦军,还带出去的一万精锐骑兵都所剩无几,他人还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先回穹庐再说!”
冒顿一脸怒容地转身进入穹庐大帐,左谷蠡王与其麾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冒顿沉沉地扫视众将,把刚才那名断臂当户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满心自责地道:“都怪寡人失算,小觑了秦军的势力,否则也不会造成这么多损失!”
“不怪大单于!这哪是什么秦军啊,这分明是天神派下来的天兵天将!”
左谷蠡王有些瞠目结舌地道:“我们怎么可能战胜得了他们”
“是啊大单于,这仗没法打了,实力悬殊太大了,焉能不败啊!”
“大单于,秦军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大单于”
眼见众将一个个怨声载道,冒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在穹庐里走来走去。
良久,忽地决断道:
“现在情况有变,寡人与秦王昊的决战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所以必须调整!我估计,秦军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便会赶到这里,在此之前,我王庭及部众,必须立即向西转移,避敌锋芒!”
“向西转移?”左谷蠡王一愣:“大单于要放弃匈奴祖地了吗?”
其余匈奴当户互相对视,还是有些不舍。
但冒顿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我们若不走,死路一条,尔等好好斟酌,是死在秦军的火器之下,还是跟寡人纵横西域!”
“这”
就在匈奴众将犹豫不决地时候,门外传来一道禀报声:“启禀大单于,咱们祖地附近出现了秦军!”
“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