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只能管理政事,无权插手军事。
郡尉也同样如此,只能官军事,不能插手政事。
虽然这种分权对地方治理很有好处,但以大秦老传统思想,有兵权的郡尉,似乎权力更大。
所以郡尉成了新会稽郡的实际掌控者。
当然,李瞻担任郡守的这段时间,周冯也没有给他试过绊子。
只是会稽郡的官吏,基本都认周冯。
现在周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余会稽郡主官也纷纷端起酒杯,饮了杯中之酒。
“本太子此次离京来会稽郡,陛下无时无刻不心系社稷会稽,京都,千里迢迢,虽有便捷通信的电报,但人心难测,实政难民,故而,本太子想要亲自来看看。”
“然以本太子一人之眼,实难辨别忠奸。何为忠?一心为国为民者,何为奸,一心求私利者。若是让奸佞为臣,国家还能兴盛吗?”
眼见众臣饮下杯中酒,赵昊缓缓站起来,掷地有声的说道:“本太子此次下来视察,最担心的就是内怀奸诈,以御主心,外挟賊吏,以为威重。本太子常在陛下身边,时常听陛下提及奸佞危害尔等可明白.”
赵昊这番话,让宴席间的部分会稽郡主官心头一凛,仿佛深处寒冷冰窟,他们急忙拱手道:“太子金玉良言,吾等明白了。吾等绝对一心为国为民,定会为大秦社稷扶正祛邪恶,绝不与奸佞之辈同流合污!”
“是么?”
赵昊淡淡一笑,而后看了眼周冯,点头道:“如此,本太子就安心了。”
“来人!”
随着赵昊话音落下,数十名军情司军卒,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拿下了部分会稽郡主官。
“太子这是何意?”
“是啊太子,吾等犯了何罪,太子为何如此?”
“.”
面对部分会稽郡主官惊慌失措的询问,赵昊依旧是淡淡一笑:“尔等犯了何罪,自有军情司,刑部审理,刚才那一杯酒,就当本太子为你们践行了!”
说完,抬手一挥:“都带下去吧!”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太子!太子饶命啊!”
一阵喧哗之后,整个宴席间鸦雀无声,惊恐莫名。
而赵昊却缓缓坐了下来,抬手招呼他们道:“都用餐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
众臣面面相觑,心说这还哪吃得下啊!
都吓死了好么!
“太子.”
周冯脸上挂着惊疑不定的神色,想要询问赵昊缘由。
赵昊一个冷眼扫过去,他就闭上了嘴。
直到宴会将要结束的时候,赵昊才拿起丝巾擦了擦手,悠悠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只要不是做得很过分,本太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真当本太子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真当朝廷的督查机构是摆设,那可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话音落下,李瞻第一个站出来道:“太子,臣身为会稽郡郡守,对下属官吏失察,还望太子责罚!”
“呵呵.”
赵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李郡守负责的会稽郡,发展迅速,特别是这两年,经济飞速猛涨,应该有大功。前段时间,我还在跟吏部,内阁的人讨论,照这样下去,李郡守是不是有机会直达中枢。”
“啊?”李瞻满脸诧异,连忙道:“臣不敢有此奢望,只想把太子交代的每件事做好。奈何能力有限,出了这样的奸佞!”
“奸佞是查不完的,李郡守不用职责。倒是李郡守一直沉默寡言,是否是发生了什么孤不知道的事?”
“这”
李瞻迟疑了一下,不由扭头看向周冯。
周冯还在被赵昊刚才的眼神震慑,只能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太子,吾等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件难事,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
“哦?”赵昊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趣:“是何难事?”
“启禀太子,去年年初,会稽郡一豪族商队,带领船队南下前往富强港,由富强港,转战西洲淘金。据说此豪族顷尽家财,造船三十余艘,招募水手更是两千余名。另携带货物无数,毅然决然的出了海,大有不发大财不回来的架势。
此事在会稽郡港口轰动一时,可谓声势浩大,但也没在吾等心上。”
“因为吾等主事会稽郡这些年,不知一次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倒不觉得新鲜。”
“然而,令吾等没想到的是,就在昨天,一名据说是从那豪族商队逃回来的水手扬言,那豪族商队抵达西洲后不久,便被当地的蛮夷扣押了,遣他回来索要赎金.”
“这”
周冯的话音刚刚落下,整个坐席间的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