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晏也看他,“吃完了酒,就快些回府吧。本王这里,终不是你久留之地。”
井烨“嗯”一声,道:“殿下若有事,还可来找我。”
“你已经帮本王够多了。”
井烨敛眸,眸底暗红,“若没有殿下当年相救,这世上便再无井烨,为殿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周沧晏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拍下他的肩。
这时,淮序突然道:“说起这个‘红薯’,我后来才知是外邦之物。只是这遂北土地贫瘠,到底是哪位神人想到这个法子的?短短几月就解决了遂北灾荒!”
井烨也狐疑道:“说来也是,怎么从来没任何人提起过,这红薯是何人教授的?”
周沧晏微微一怔,慢慢眯起双眸。
是啊,何人?
脑海中依稀浮现虚浮的片段,扭曲的空间,模糊的身影,他每每想要努力看清,却总是徒劳。
他闭上眼睛抬手揉太阳穴,最近总是这样,脑海中会出现一些陌生画面,近日来却越来越多,仿佛交织着别人的记忆。
淮序去看他:“哪有不适?手给我,我来看看。”
周沧晏摇头,慢慢睁开双眼,“无碍。”
“主公!”
影卫急匆匆赶来,“您怎么还坐在这儿了?卢公公可还带着圣旨候在外面呢!”
周沧晏脸上一阵烦躁,“没跟他说本王在洞房?”
“呃,说了。可卢公公坚持要等主公……等主公洞房结束……”
淮序一笑,别有深意道:“别芜,你还是去听听看,圣上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在你大婚之日降旨?”
周沧晏懒洋洋起身,英俊透着一丝邪气的脸庞上,噙着一抹嘲讽笑意:“听说近来,豫州再次蠢蠢欲动。”
井烨皱起眉来,严肃道:“圣上若真有意让殿下去平乱,那便是摆明要把您支出陵安。如今,翎王和珩王羽翼渐丰,势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可再怎么斗,他们都是圣上的亲儿子。但殿下不同,圣上绝对不能允许殿下参与其中,连统一阵营都不可。”
淮序轻笑了声:“承孝帝怕的是,我们会趁乱厮杀出来。”
这些周沧晏又岂会不知?
他这位好兄长,还真是一成不变。
“倘若真是如此,那便遂了他的意。”
“可是……”
井烨还要劝,淮序拉住他,笑道:“他想我们出城,焉知我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