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正透过小木偶观察呢。

其实也没观察出个什么样，就见到那青年挥了挥手，四周的坟场突然就消失变成了几滩烂泥，那张牙舞爪的小鬼也变成了烂肉。

镇子里青烟滚滚，之后整个小镇就被一股黑蒙笼罩。

这黑蒙很怪。

并未遮挡视线，但就是让人感觉不通透，像是站在一座巨大的坟墓内部。

死气沉沉。

暮气重重。

没有一点生机可言。

然而。

现在黑蒙消失了，那股萦绕身侧的死气也消失了。

生机虽未恢复。

但也有种从万人坑变成了荒郊野岭的感觉。虽然都是无人之地，但至少荒郊野岭还有些动物出没，不至于一片死寂。

赵钱正惊讶呢。

突然就眼前一花，出现在了江桥的面前。

“啊——！”

变故突兀。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

但眼见江桥当面，又硬生生把出来一半的声音给吞了回去。

赶紧拱手行礼。

“先生。”

“多谢先生前日相告，在下这才能苟全家人性命。”

“大恩大德。”

“没齿难忘！”

他当然很感激。

那天中午若非前往一晤，如今镇中滋养骨树的死人里，怕也有他的血亲。

“呵呵。”

“感谢倒也不必。”

“想来你也知晓，搞出这些事的是几个老东西。”

江桥笑道。

“不错！”

赵钱脸上立刻露出仇恨之色。

“那几人原本是我赵家族老，从老家来相助我管理镇子。却不想竟在几年前为邪魔所趁，成为画皮。可恨我一向蒙在鼓里，未曾发现。”

他未必喜欢那些老家伙。

毕竟老东西没成画皮前也谈不上讨他的喜。

人老了。

总是自以为是，还喜欢指手画脚。

几年前他就一直琢磨着把几个老毕登踢走，让他们回老家守祠堂。

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几人当年跟过他爷爷，后来跟过他爹。

族中长辈。

劳苦功高。

有时候就算知道他们倚老卖老，也不好对他们太过分。

但再不好。

再不喜欢。

那也是族中的亲友。

赵家虽不是什么豪族世家，但也够得上地方乡绅。这样的家族，不管私下如何龌龊，表面上还是要维护血亲关系。

现在族老被邪魔替代，成了画皮，他知道后就不能无动于衷。

虽然实力不济。

没有办法向那群邪魔复仇。

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