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见上一见吧。让他下午过来未时之后申时之前过来。”孙滢交待道。
青檀是她的贴身丫头,张青云便是青檀的弟弟,孙滢对他印象不错。
张青檀给孙滢办了几件事都干净利落,也不知他找到她,会有什么事,孙滢觉得大约是去国子监的事,且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孙滢说走就走,出了松鹤堂,直奔二门而去。
急得妙律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小跑着上前,伸着胳膊拦住了她,“夫人,进宫是需按品大妆,您现在是一品夫人,要先更衣。”
孙滢道:“我身上这衣服是皇后娘娘赏的,穿它跟按品大妆差别不大,再说礼部也没将衣裳送过来。”
妙律急了一额头的汗,央求道:“我的好姑奶奶,咱们自己的针线房已经做好了,有两套,也有头面。你回房我和青檀给你换上。”青檀和梵音皆被派到铺子里去了,“青檀妹妹什么时候再回来还难说呢。”
孙滢看了青檀一眼,“你回铺子里面去吧,年底可是要考核的,不过关就还回我身边侍候。”
“奴婢倒是想回夫人身边伺候,但您再三强调商铺里面的事更重要一些。奴婢时刻铭记在心,并不敢忘记。”青檀说完,颇为无奈地看了看妙律,小跑着去了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青檀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干出个名堂来给主子争光,去铺子上帮忙,主子还给配备了马车,人人见了都尊称一声“青檀娘子”,虽然是丫头,但吃穿用度比一般的千金还好。主子这么快就答应了见弟弟,也是给自己面子,但吩咐下来的差事做不好,哪来的脸面?
因马车上有镇北侯府的标记,很快到了宫门,车夫亮出腰牌,很轻易便放行了,但守卫却吩咐道:“马车不允许在皇宫内行驶,皇上的安危你担得起吗?”
孙滢看了看他,“昨日我也进了宫,为何马车直接进去了?”
那侍卫傲然答道:“那里面坐着镇北侯府的老祖宗,皇上亲下的旨意不用下马车。”
守卫将孙滢打量了一番,没穿上大礼服,也没佩戴相应的首饰,说明不是命妇,不过是镇北侯府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因此言语竟是丝毫没有客气,“小娘子,这皇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跟在一起的梵音眼见要糟,忙赔笑道:“这位军爷,这是我们镇北侯府的四夫人,说着拿出腰牌给守卫看了。”
那守卫疑惑道:“这腰牌是陆大人的不假,但是既然是侯府四夫人,为何没有按品大妆?”
妙律苦笑道:“现在不是灾情严重?皇后给四夫人特意赏了身上的葛布,意在让陆家节俭,我们夫人也是按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请军爷给个方便。”
那守卫半信将疑,道:“听闻四夫人断过去,知未来,那能不能帮小人看看?”
孙滢将他打量几眼道:“你,近日有喜事,要高升了,你妻子即将临盆,“是对双生子,但可能会难产,要不你等我出宫去给你夫人搭把手。”
守卫惊得嘴巴里可以吞下鸡蛋,半晌才回神道:“内子是要生了,产婆说就是十天以后。”
孙滢道:“提前或推后半个月都属正常,无须惊慌。”
一个年长的守卫过来就给了这个守卫一脚,喝道:“你他娘的高兴傻了,四夫人说了会给你妻子接生,还不赶紧跪下磕头!”
那守卫要磕头,不防孙滢早走远了。
“你等下亲自走一趟,跟沈家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多运些葛布到这边。”
妙律轻声应下,过了茶盏功夫,二人便到了坤宁宫。
守门的是两个年长的婢女,正在那里说些闲话,看到有人来,忙拦住了,不悦地喝道:“尔等何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闯坤宁宫?”
妙律给了她两巴掌,冷然道:“你可看清楚了镇北侯府的孙四夫人,娘娘是娘家正统的血亲,不会说话小心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那婢女这才跪在地上,“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四夫人不要怪罪。”
孙滢早进殿了。
皇后迎了上来。
孙滢欲行礼,皇后忙命人拉住了,“没有外客,孙夫不必须如此,折煞本宫了。”
“妾身今日来是有求皇后娘娘,家里的小娘子们都大了,请娘娘赏两个年纪大的嬷嬷,来教导小娘子们规矩,敝府来日给嬷嬷养老。”
皇后笑道:“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托人带个口信本宫就会将人送过去。”
孙滢道:“妾身最近忙着给祖师爷修道观塑金身的时候发现了紫宝石,让匠人们做了些小玩意,给娘娘留着赏人。”
皇后忽然精神一振,道:“给祖师爷塑金身,是保佑我大夏风调雨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