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莹!”
……
尽管嘶喊声把整个世界都震得颤抖了起来,但它却缄默到甚至没有回声。
“周月莹……你要去哪?”
老人吐尽了肺里的空气,在冰冷的雨幕中化作了白雾,但还没成团,便被老人胡乱挥手打散了。
小主,
因为他怕这白雾掩盖住那抹红色。
“就快了!我就快追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就在那里,那抹红色就在那里,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就能追上她的。
但……
“沈诚!”
一声贯穿颅骨的女子厉喝声洞穿了老人的心,使得他年迈的双腿停止在了某处潮湿的边缘。
可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红色,什么都没有。
老人用手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怆痛源源不断地从四肢倒灌进胸腔。
太晚了。
已经太晚了。
红色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了,那不是距离可以改变的事实。
冰凉的触感不断抚摸着老人的脚踝,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站在了海岸边,动态的白色分界线时不时正没过他的脚。
而景页,王芸,以及几个官府打扮的人,还有茶摊上的年轻人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焦急,怀疑,担忧,吃惊,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叠在了他们的脸上。
他们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正攥着一个贝壳,红色的,锋利的边缘早已将手掌划破,分不清这红色贝壳本来就有的还是被鲜血染红的。
显然这群人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的原因就在这,他们在害怕自己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将这玩意扎进自己的喉咙中。
“沈伯!你……你怎么了?”
这是年轻人的声音。
“沈老!你冷静点!”
这是景页的声音。
“沈老!你刚刚发癔症了!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是王芸的声音。
沈老神情呆滞的扫过岸边每一个人,良久之后,他笑了,像是正在回味一个甜美的梦一样。
随后他看向了右手,在那里也有一抹红色,但这抹红色却温柔到足以让他摒弃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痛苦。
突然,老人将目光恋恋不舍地移向了众人。
感受到了那对浑浊的目光,景页下意识的与之对视,在这一刻景页似乎在那对目光之中读懂了些什么,再次张开的口也缓缓闭上了。
“都安静!”
景页喝止了其他人的动作,随后看向老人,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
“沈老,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
沈老却摇了摇头,笑着对景页身旁的年轻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