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练兵场。
1.胡汉矛盾
高昂、高季式、李元忠、侯景、尧雄、任祥等正大摆筵席。“哥,你是真的勇猛哇,打小就是我的偶像。”高季氏端着酒说道。
高昂也举起了酒杯,抚摸着他的背:“四弟,哥哥看到你做刺史了很开心,要是咱们大哥也在就好了……”
看到高昂泪湿眼眶,李元忠赶紧起身打断二人:“嘿嘿,老四,喝酒怎么能少我,我提议咱们敬敖曹一杯。”尧雄等也都识相地站了起来。
“承蒙厚爱,说到打仗嘛,在坐各位谁又比谁更怯懦呢?都是为了国家罢了。”高昂作了总结发言后,众人一饮而尽。
候景凑过来微醺的脸,狡黠地说:“老高,你小子是高富帅,痴迷于你的姑娘很多吧,怎么样,给哥几个讲讲你的风流韵事?”“对,讲讲!”高季氏、李元忠带头起哄。
“哈哈,风流韵事就不说了,给你们说说我的理想生活吧,拿笔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高昂要干嘛。
高昂笔走龙蛇,借着酒劲一挥而就一首《征行诗》:垄种千口牛,泉连百壶酒。朝朝围山猎,夜夜迎新妇。
李元忠急忙拖过来一看,又读了几遍:“实在是妙,妙哇!有牛,有酒,天天打猎,夜夜做新郎。敖曹,你把男人的理想生活都给说透了!”
候景看后也是暗自佩服,他一个出身卑微的羯人,怎么会想到一个性情粗矿的大老爷们还能写诗?
任祥、尧雄、李元忠三人都在鼓掌、敬酒,只有候景在一旁发愣,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和他们有一些东西生下来就不一样,而且这种不一样还会持续一辈子。
富贵人家的生活岂是候景能看懂的。像高昂这种世家大族,琴棋书画这些技能教育都是潜移默化中进行的,高昂就算没认真学,都已经听厌烦了。
恰逢北豫州刺史郑俨祖到虎牢串门,看大家兴致这么高,他就提议玩儿握槊。郑俨祖出身荥阳郑氏,官二代没什么本身,拈花惹草、飞鹰走狗的能力倒是享誉贵族圈。
“握槊?好哇,我也很久没玩了。”高昂这些年忙于战斗,都快忘了这些他从小就会的游戏。握槊,是当时特别流行的游戏,类似于飞行棋或跳棋。
游戏是很容易让人上瘾的,握槊也不例外。高、郑二人正是棋逢对手,观战的人也是连连叫好。
不一会儿,东方老走进帐中:“报告大都督,御史中丞刘大人差人前来,说有要事。”刘贵现在已经升任御史中丞,也就是中央监察局局长,位高权重。
高昂正在兴头上,只是“嗯”,也没说别的,东方老知道老大平时就和刘贵有一些不愉快,也就不敢说话。高昂和刘贵之间的矛盾,说到底就是民族矛盾,可大可小。
这时候,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东方老一看,正是刘贵派来的那个使者。“我家刘大人要见郑俨祖,谁是郑俨祖呀?”使者进帐后也不管大家在干嘛,鼻孔朝天点名道姓要郑俨祖。
郑俨祖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一个小小的使者,居然叫我的名字,这不是骂人么?不过他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也不敢发作,只是举手回答了一句:“我在这里。”
高昂开始有情绪了,他也没扭头看使者,只是压低声音说:“郑刺史在和我下棋,你先等一会儿。”
“等什么等,咱们御史大人有大事,谁也耽误不起,郑俨祖快跟我走吧。”说罢,使者就过来要拉郑俨祖。
只听“啪”的一声,高昂掀翻了案几,握槊棋子洒落满地,尧雄等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来人,拿枷锁来!”士兵拿来了枷锁,高昂大手一挥“锁了”,使者的头和双手都被固定住了,身体被铁链绑在了柱子上。
“来,老郑,咱们接着玩。”高昂开始去捡棋子。
使者一点都不怕,反而用极其轻蔑地口气讽刺道:“嘿嘿,锁吧,锁我容易,待会给我开木枷就难了,我可是刘御史的人。”意思是等你放了老子后,老子要去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句话成功地点燃了高昂,也该这个使者找死。“这有什么难的?”高昂拿着刀顺着木枷就这么削过去,像切西瓜那么容易,使者的头和手同时滚落在地。高季氏走过来还踩了几脚:“呸,什么狗东西,敢惹我哥。”
郑俨祖大惊失色:“这……这可如何是好?”高昂不屑地说:“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他找死我也没办法。没事,老郑,刘御史怪罪下来,有我呢。”
刘贵知道后,把高昂乱骂一通,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亲自去找郑俨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