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是重庆府的西大门,张献忠从嘉定州方向来,则必定会取道荣昌。陈世奇如果想要守住重庆,必须守住荣昌。
见没有人应话,陈世奇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抚平日可曾亏待了你们?”
“陈军门,非是我们不愿意前去驻守,实在是守不住啊。那献贼拥兵数十万,麾下又有大将十数人,就我们这几万人马全部堆上去都不够人家砍杀的。”
接话的是副将郑泽。
他胆子一向比较大,敢于顶撞上官。
陈世奇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却还在这里耍什么官威,郑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
陈世奇气的鼻孔冲喷出两道白气来。
“郑副将,按你说的这仗也不用打了,你我这些人全部自刎谢罪吧!”
“陈军门,下官可没有说这话啊。这仗还是得打的,不过得换个打法。”
“那你说说看,该怎么打!”
陈世奇狠狠瞪了郑泽一眼,似是想把他撕碎一般。
“西贼擅长陆战,却不擅水战。不如我们主动让出荣昌、永川、璧山等地,集中优势兵力据守江津、佛图关、铜锣峡一线。”
郑泽却是早有准备,侃侃而谈道:“我军水师占优,只要卡住水道,西贼也只能干着急。”
陈世奇仔细思忖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重庆水网密布,如果利用水师封锁了河道,西贼便会寸步难行。
西贼打不下巴县就夺不回重庆,控制区区几个城池是无用的。
只是这种缩头乌龟的战术着实不怎么好看,朝廷若是追究起来,一个畏敌怯战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但畏敌怯战总比败军失土的罪名轻。
两权相害取其轻,陈世奇已经做出了选择。
“曾参将,你怎么看?”
但陈世奇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个话得另一个人来说。
曾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这种时候当然该曾应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