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翻身下床,穿衣出帐:“何事?”
李浅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李厘闻言,脸色登时一变:“他人在哪里?”
“就在营外西北三里处的旧民居里。指明教你一人会面,说有礼物贺大哥新婚。”
李厘嗯了一声,便要牵马。李浅立时拦住,道:“大哥,还是让我带人跟着你去吧。这个张……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功夫又厉害。上次大哥在他手底下吃亏,此时单刀赴会,太不安全。”
李厘摆手道:“他已是孤家寡人,纵然功夫再强又有何用?既然他主动来寻我,自是有求于我。怕什么?你且在家等着,若我多时不归,再出手也来得及。”
说罢,他一摆长袍,跃上马去,双腿一夹便疾奔出了营门。他是u先锋,座下马快,又急着会面,顷刻便到了目的地。
手一摇亮起火折,他推门入了民居,冷笑一声:“怎么?离了家财万贯,连蜡烛也舍不得点一支了?”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尬笑一声:“李将军久违了。自上次断桥一别,误伤将军,子柳心中愧疚至今,此时相见,实在难表,还请先受子柳一拜。”
说着,张子柳立时躬身行了一个深礼。
本不喜张子柳人品,李厘一见他便没好气,若不是想查知红叶的秘密,按他的性子,立时便要横出天雪寂取了张子柳项上人头。他本以为张子柳还是那般狂妄,想不到一见之下,此人居然如此谦卑,这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纵有偏见也不便直言,只将桌上残烛点了,扯过一张凳子坐下:“听说你要见我?我实在想不到,我和你这个叛徒有什么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