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常委扩大会议结束后,张云市长的心情十分沉重。江小勇副市长和任春详宣传部长的强烈反对,让他感受到了推行“增加人口”富民计划的巨大阻力。
回到办公室,张云市长坐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个计划对于清源市的未来至关重要,绝不能因为反对的声音而退缩。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不再的城市街道,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将这个计划推行下去。如果这个计划连在清源市都推行不走的话,将来怎么能够在全省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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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钟坐在简陋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面前的账本上罗列着各项开支,而工人的工资已经拖欠了好些天。保障性住房的工地一片寂静,只有几台闲置的机器孤独地伫立着。
金大钟是个守诚信且顾家的人,当初接下这个保障性住房的项目,满以为能赚点钱,给长期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治病,也能让一儿一女两个在读私立大学的孩子有足够的生活费。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辛勤劳作,只为了让孩子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金大钟从小就明白生活的艰辛,长大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诚信,在建筑行业里闯出了一片天地。
然而,这次的保障性住房项目却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市政府的修建资金迟迟不打上账来,他多次去相关部门询问,却总是得不到确切的答复。工人们开始着急了,他们一家老小也等着这份工资生活呢。于是,他们纷纷找到金大钟的家里去闹。
金大钟的家并不富裕,老母亲长期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妻子郭翠花没有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家庭。一儿一女两个都在读私立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面对工人们的到来,金大钟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金老板,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我们也得生活啊。这工资都拖了多久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一个工人代表说道。
金大钟心里既愧疚又无奈地说:“有朋大哥,你看看我家里这个情况,难道我就不想要钱吗?可是,这是市里修的‘保障性住房’,我要等道市财政拨款下来才行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市财政就是迟迟不打款!”
那王友鹏却是愤怒地说:“我不管,你是老板,没有钱你应该去市财政局要,我今天是代表民工们来要账的,他们家里每家都有实际困难:有的老婆生孩子了,孩子和大人都需要钱来买东西补充营养;有的孩子也在读大学、高中,孩子眼看着在学校里生活费就要没有了!还有的小孩大人都在生病,还有的家里养的猪眼看就没有包谷了,猪饿得跳出猪圈,去吃人家地里的庄稼···”
金大钟满脸疲惫而满眼充满泪花地看着他们,说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我也在想办法呢。市政府的资金还没到位,我已经去催了好几次了。你们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工资发给你们。”
说罢,他便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摸出了一千块钱,颤抖着手递给王友鹏颤声道:“大鹏,来,这里有一千块钱,这是我准备给我的两个娃娃一人五百作为这个月的生活费,你看,你先把它拿去给哪个最需要钱的工人吧。”
那王友鹏看了看金大钟那双粗糙而黝黑的手里捧着的一千块钱,摇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了流泪道:“金总,算了,这钱我不能拿——你的一双儿女都在读大学,大学现在每个月每个学生生活费非常节约都得要2000元左右,你这一千块给你的两个娃儿,能够用几天啊?!你这钱也没有要到,而你原来家里的一点钱你也垫付到修房子里了,我不能要你这救命钱,我不能做这伤天害理之事。这样吧,金总,等我们走后,你就赶紧去市财政局要钱吧,要不,我估计你就是等上一年半载这修房款也拿不下来啊!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们这些工人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工人们虽然心里不满,但也知道金大钟的为人,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金大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一个人跑到自己那间小而凌乱的卧室里哭了一场。
哭过以后,他想到工人们的难处,想到自己给孩子交学费和给母亲买药的五万块钱都全部垫付材料费去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金大钟决定亲自到市财政局去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