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艇的闷热和昏暗中,面对着冰冷的钢铁和汗流浃背的士兵们,耳边还不时响起钢铁突兀的响动,就像死神撩动诱人的琴弦。
这一切不免让人回想那些天空下的美好,比如在汉堡的灿烂的阳光下穿着绿色裙子的米娅·普克,也许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危险时刻,我应该想起的是另一个人,但她除了名字,其他都开始在我记忆里消散,就连那些过去,也被不久前的经历取代。
时间真是个令人可憎的东西……
可现在,我却丝毫不讨厌他,甚至还想让他带我们一起走快点。
我摇了摇头,暗自提醒自己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在深海中真的是度日如年,人类似乎天生对寂静黑暗的海洋深处留存着恐惧,即便在潜艇里面,依旧感到缓慢的煎熬。
时间才过去三十分钟,感觉足足有几个小时。
现在基恩已经可以分辨出一个正在增大的噪声源,那就是前出进行反潜任务的驱逐舰,他让我也听一下,但我只听到不间断的螺旋桨的嗡嗡声,那是几组螺旋桨的叠加,而军舰的噪声和商船的频率有略微差距,基恩就是凭借这种区别将他们分开并监听到军舰的噪声的增加,从而提供军舰靠近的情报。
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我果断把耳机还给基恩。
在可以分辨噪声之后,基恩还需要进行更加困难的工作,他需要改变水听的方向,从而根据这一特征噪声源的强弱变化判断敌舰航向。
大副在指挥舱监看着深度控制器,确保潜艇深度维持在这一安全深度,同时还要时刻准备改变车钟,使潜艇进行机动。
我又看了一眼怀表,时间终于再次过了两分钟。
U-41应该和我们一样,发射后迅速下潜,并在爆炸时尽可能机动。
在两艇机动性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看轮机长的发挥了。
贝恩德·普克VS柴尔弗雷曼夫·阿登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