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会一直如此，面色惨白的翻墙而出，在离开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沐瑞兮，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心里。

林牧闻去后，许久，沐瑞兮才将手帕收了起来，趴在妆台上，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就像是一头孤独的小动物，在黑暗中默默地疗伤。

此时已是深夜，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已经睡下，只有几个当值的，因为累了，又或许是因为不小心，并没有注意到这间房中的异样。

谁也不明白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房间内那股若有若无的男人味道，才能说明刚才那一幕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人能够理解沐瑞兮心中的痛苦，所谓的同情，只是一个玩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人曾经经历过什么，他经历过什么，他经历过什么，他的痛苦自然也就不同。

所以，千万别试图用同情来安慰她，那样只会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会让她想起当年的事情，让她的心再次受到伤害。

沐瑞兮恨不得忘记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封印所有和他有关的回忆，但是她又不能这么做，她讨厌现在的自己。

而林牧闻此，却是一想起沐瑞兮满面泪痕的模样，目光便有些复杂难明。

在她发现沐瑞兮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就已经在秘密策划了这件事，而且还成功的让人难以置信。

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他失去的不是胜利，而是他的内心，从他把沐瑞兮从那刻开始，他的心脏就是他的。

在见到沐瑞兮还没有死去时，他的内心是无比的兴奋，原本他认为她已经死去了四年，但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死去，而沐瑞兮却还在他所不认识的地方。

若是没有遇见她，他或许会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上天似乎不想看到他的悲伤，便将他送到了西域，在那里，他看到了她的脸。

林牧闻此一宿未眠，满脑子都是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生气的样子，她的笑容，她在家里等他回来的样子，都如同老电影一般，不断地萦绕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