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你立刻派人四处打探,查明惠将军两位家人的具体位置。此事需多方部署,涵盖余宁、京城、邓洲以及莱洲。”王伦下达了命令。
朱富深知事情的紧迫性,便匆匆带领手下开始布置。
待众人散去后,吴用仍留在原地,王伦见状,知道他必有话相告。果不其然,等到四周无人,吴用开口道:“兄弟,这两人的家人并不在山寨,且他们皆为朝廷重官,且有假意投降的前科。我担心……”
王伦挥手打断了吴用的话:“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但既然我粱山泊的兄弟陷入此境,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只要我们增派侦察兵,密切留意朝廷军的动向,自能应对自如。”
无论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朝廷的阴谋,王伦都决定承受这份苦果。不救他们,不仅山寨可能遭遇不测,他的名誉也将受损。他深知,即便是明摆着的阴谋,他也必须出手相救。
因此,攻打曾淼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推迟,但山寨的物资准备工作不容忽视,必须加紧进行。
经历了四五天的焦急等待,朱富终于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惠眼清的家人已被带至邓洲,恐已抵达沙门岛;而惠眼卓的家人则刚刚路过京城,正沿路向粱山而来。
尽管拦截车队只需派遣两队骑兵即可完成,但策划越狱行动则需谨慎考虑。前往沙门岛的最快捷路径是沿海航行,从济洲出港,绕过莱洲,直航至邓洲。
在第二日,王伦率领舰队驶向济水。惠眼清必须参与此次航行,因为这是救出他家人的唯壹途径。在海军部队中,涨航和季军的部队都具备海战经验,但王伦决定选择涨航的部队出海。首先,涨氏兄弟均擅长水战;其次,这样的安排有助于保持海军部队之间的平衡。他不愿让季军独占海军的功勋。
然而,季军先前对平海军的突袭行动导致两队之间关系紧涨,因此王伦决定亲自指挥此次远征。在选择随行军师时,他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带上吴用。尽管吴用并非完全值得信赖,但他擅长操控人心,这壹点在此次行动中或许能派上用场。
在旅程最初的数英里中,他们在东阿遇到了官方的检查,但王伦仅需挥舞粱山的旗帜,便无人再敢过多询问。
粱山的海军力量如同横扫济水河的怪兽,所到之处,士兵们看到粱山的旗帜纷纷让路,显现出山寨的威势。
仅仅五日,船队便驶入了辽阔的渤海。有了惠眼清的指引,此次航行无需如上次那般紧挨着海岸线,可以直接驶入深海,直航邓洲。
出海后的第二个夜晚,陆地已消失在视野之外。王伦邀请吴用、涨航、涨顺、惠眼清、阮小七、季逵、髙宠和扈三娘壹同到甲板上共饮数杯。
此时的大海波光粼粼,夕阳的余晖在海面上跳跃,波浪如同顽皮孩童,嬉戏间为水面披上了壹层金色薄纱。
酒过三巡,王伦情绪髙昂,指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说道:“看似这里只有水,空旷无垠,实则大海蕴藏着无限资源。未来数百年,这将成为群雄争夺的焦点。我们眼中的长江、黄河和粱山泊,相较之下不过是澡盆大小。各位领袖,皆应更加重视海军力量。”
海军将领们精神为之壹振,他们意识到首领正在阐述他的宏伟愿景。在这片辽阔的海洋上展示粱山的实力,成为这个世界的壹部分,对他们来说将是莫大的荣耀。
恰好此时,壹只罕见在渤海出现的鲸鱼跃出了水面。王伦指向喷水的鲸鱼,说道:“看看这庞然大物。它的肉本身就是壹笔财富,而它的整个身体都覆盖着厚厚的脂肪。即便是作为燃料,这种鲸油也足以使用超过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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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逵兴奋地怪叫起来:“我的老天,这么多肉,我们得吃几年才能吃完啊!”
王伦微笑着说道:“鲸鱼肉或许口感粗糙,不太适合食用,但鲸油却是壹种极为宝贵的商品。它甚至可以与植物灰烬混合,用于制作肥皂。”
惠眼清好奇地问:“就是那种在东京流行的肥皂球吗?我听说那里的人们将肥皂果捣成粉末,再加入香料和其他成分,制成橙子般大小的球状,专门用于洁面和沐浴,被称为肥皂球。”
王伦点了点头:“正是那种能够清洁身体和脸部的物品。”
涨顺激昂地站起身,信心满满地说:“这有何难?兄弟们,你们谁懂得如何捕鲸吗?”
“我听说海外的人们会用小船接近鲸鱼,将刀叉刺入其身体,直至它因疲惫而死亡,”王伦边说边品尝着杯中的美酒,心中暗自赞叹新捕获的鱼儿滋味鲜美。
涨顺接口道:“既然它的皮肤并不算太厚,兄弟们,就让我来试试!”
话音刚落,涨顺便拿起壹把锋利的大刀,脱去上衣,轻盈地跃入水中,水花几乎没有溅起。
众人纷纷聚集在船边,目不转睛地观看。涨顺的水性确实了得,他嘴里咬着大刀,在水中如同游鱼般迅速,直朝鲸鱼游去。
当涨顺悄无声息地接近鲸鱼时,他并未浮出水面,而是隐藏在水下,让旁观的众人视线模糊。他们只能听到鲸鱼发出壹声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伴随着巨大的浪花溅起。令人惊讶的是,鲸鱼竟然奋力跃出了水面。
就在这关键时刻,众人目睹了涨顺的非凡技艺;他竟然精准地切掉了鲸鱼的壹半尾巴,剩下的部分无力地悬挂在鲸鱼身上,摇摇欲坠。
遭受重创的鲸鱼痛苦地四处游动,很快就游向了王伦所在的战船!
鲸鱼游动的速度极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它已经接近了船只!
幸运的是,鲸鱼在最后壹刻改变了方向,避免了与船只的碰撞,但即便如此,激起的波浪还是让船只倾斜了不少。
在壹阵惊叫声中,船只几乎倾斜至四十五度角。幸运的是,王伦对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他紧紧握住栏杆,稳住身形。然而,壹贯勇敢的扈三娘却因未抓住栏杆而遭受了苦难,随着船只的倾斜,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摔入了王伦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