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面上笑容尽数消失,可一众人却也是松口气,流云已然默默行至赵佶身侧伺候,一应众人也是各就各位,孙二娘躬身行了礼,随即也是领着柳程默默退下。
一路七拐八绕处了这院落,虽是入夜已深,可连一根针落地窗都能听闻的任店总也是轻易就能察觉出是被刻意安排。
瞄了眼不远处已然颇有成形的修缮工事,想起白矾楼处规模浩大却因着花费颇多不断被弹劾几度被迫停工的事儿,原本还迷茫的内心忽而也多了几度清明。
树大招风,白矾楼东京七十二大酒楼之首的名号虽气派,可到底比不得任店处一切尽在掌控中。
酒楼如此,人亦如是。
任店瞧着只是市井之地,到底比宫中日日步步惊心来的自在,妙在虽气派终究也不若白矾楼处名声响亮,总也少许多是非。
可有道是不起眼的总是闷声做大事,谁能想到,便是在任店这等地儿,官家和朝廷诸人,会有这许多安排呢?
“小心看路!”
“燕大人?”
仿若从天而降的燕瑛让柳程也吓一跳,可下一刻入目所及从他身后出来的王鼎,柳程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倒是一身夜行衣装扮都难掩苍白无血色的王鼎匆匆只一瞬便往后首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来无影去无踪的架势让柳程再傻也瞧得出是有猫腻,手腕上重重被摁了一记,孙二娘警告的眼神让柳程也是默默低头快步就往前走。
直至入了后厨,将泥灶房内的门重重关上,孙二娘放下开口,“官家那头,如是便已足够,后首那修缮屋子里从今日起会住方才那密客,程哥儿,你一向知晓他的口味,先准备些吃食,等会直接送过去!”
“活生生一个人物,想要在任店这等地儿隐没行踪,绝无可能。”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儿,更何况,燕大人这等人物,如何是你我能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