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淳恼羞成怒,颤抖着手指向许卿姝:“你目中无人,不敬长辈,悖逆人伦,罪大恶极!我是你的亲伯父,你怎么能不孝到这种程度?!”
“我婆家遭了难,本以为伯父是来安慰我们的,没想到,伯父居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欺负起我们老少妇孺来!”许卿姝丝毫不肯认错。
“你不要伶牙俐齿地狡辩了!你婆母和侄子们都可以来郡王府作客,我和你伯父是你同宗的长辈,难道反而不能到郡王府作客了吗?”谢氏嚷嚷。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堂外祖父、堂外祖母当然进来作客。”
余成淳夫妇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小小少年走了出来。
是宝哥儿。
后面跟着璟哥儿、宁哥儿和全哥儿。
余成淳笑了笑,瞪许卿姝一眼:“看看,你还没有你儿子明白事理。”
宝哥儿摇头:“堂外祖父,此话差矣。我母亲不让伯父伯母进来,恰恰是孝顺,是为你们着想。”
余成淳一愣。
宝哥儿接着说:“我外祖父不会因为安国公府遇到麻烦,就不欢迎我们来作客。可您不一样,您十分害怕,害怕跟安国公府的人扯上关系。您可要想好了,母亲是安国公府的儿媳,您这一进府,就跟安国公府扯不清了,万一朝廷连坐迁怒到堂外祖父和堂外祖母,你们别后悔就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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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儿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堂外祖父,堂外祖母,你们快进来吧。祖父蒙冤,母亲伤心惊惧,正没有人可以商量事情,你们来得刚刚好。快快进来详谈吧。”璟哥儿上前,拉着余成淳的手腕就往府里拉。
余成淳赶紧往后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们不进去,你们离开!”
“你们已经分家出去了,郡王府轮不到你们做主。”许卿姝冷冷道。
“郡王府没人管事,就得同宗的人出面。”余成淳梗着脖子嚷嚷。
“我父亲还在呢!郡王府自然是他做主!他没有赶我,我这个女儿住娘家怎么了?”许卿姝越发不耐烦。
余成淳气得心梗,又争吵不过,跺了跺脚。
谢氏恼恨之际,干脆上前要撕扯许卿姝。
璟哥儿离谢氏最近,他抬脚悄悄绊了谢氏一下,谢氏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璟哥儿俯身搀扶谢氏:“堂外祖母小心些,您年纪大了,万一摔断腰怎么办?下半辈子都得躺床上了。”
谢氏气得直朝璟哥儿翻白眼。
这个时候,秦王来了。旁人告诉他,郡王府门口在闹腾。
他走上前,咳嗽一声:“这是在闹什么?!皇族的体面一点都不要了吗?非要让人看笑话?!”
余成淳仿佛遇到了救星,上前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许卿姝自然逐条反驳。
秦王都听完,想了片刻,对许卿姝说:“郡王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外嫁女一直管家,确实于理不合。要不然……让萧侧妃考虑考虑,从族里选一个男童过继?这样,郡王府不至于后继无人?”
许卿姝凝眉:“秦王,这件事需要与我娘商量,我做不得主。”
秦王点头。
然后,秦王又说:“国公夫人与孩子们在这里暂住,此时赶走他们,确实太过冷情。可是,若安国公罪名定下来……到时候他们确实需要挪一挪地方。”
许卿姝深呼吸:“安国公没有罪,自然不会有那一天。”
“秦王,您看看她,哪里讲一点道理?就应该让他们现在搬走!”余成淳气愤地指了指许卿姝。
“搬出去!搬出去!搬出去!”余成淳带来的人喊个不停。
秦王眉头拧成一团,为难地看了看许卿姝。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郡王府门口,汝南郡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汝南郡王上前,朝宗令秦王行了个礼,不待秦王开口,他就说:“贫道打算过继孩子,来继承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