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淮水之上依旧一片平静,连带着随行军士的面上也出现了不耐。濠州城内的周蔓草、碧扉二人处也没消息传来。整个濠州的消息,仿佛都因城门关闭而陷入了隔绝中。
军士的抱怨声顺着风传入窗舱内,裴皎然静立在窗前。
这几日军士们皆有抱怨,神策军那边尚能克制,而对于扬州的州镇兵,她也亲自出面安抚过几回。连同神策军一起,许诺予以他们赏赐。这才稳定了他们的情绪。
“还要再等下去么?”李休璟从外掀帘进来看着裴皎然问道。
“为什么不等。未知等同于危机。这种情况下冒险,不值得。”裴皎然手抚着镜边的宝相花纹路,“而且我觉得韦皋就快来了。”
在困境中搏一搏固然有出路,但实际上涉及到政治利益一类,苟且和退让才是选择最多的方式。尤其是在暗处还有对手的时候,奋力一搏,等同于羊入虎口。
李休璟道:“万一他只是来看看呢?”
“不。他一定会和我谈的。”裴皎然唇边噙笑,“他不和我谈,将来不好收场。”
濠州毕竟是他治下的州。州刺史怠政,他作为监察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耶快马给我送了信。陛下要我即刻班师回朝,但……”李休璟欲言又止,思忖一会道:“岑侍中说要我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岑羲是担心我折在这里,让你想法子拖缓回去的脚步。”裴皎然微喟,“等韦皋来了,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态度令我满意的话,你是可以班师回去了。”
“可你……”
“风浪之高,也不必同行。”
与此同时一叶小舟沐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