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那刺客听见张让二字。瞳孔剧烈一缩,喉头滚动。察觉到他的异态,裴皎然抢先一步以剑柄在他喉头上一拍,转眼猛击其下颌。迫他将口中之物吐了出来。
“原来这些刺客真会在口中藏毒自尽。”碧扉一脸兴奋地道。
闻言裴皎然扫了眼滚落在地的乌丸,抬脚将其碾得粉碎。
刺客虽然有些功夫,但奈何身手平平。对付寻常文官或许可以,但面对裴皎然这般文武全才,却只能被剑指着乖乖吃瘪。
亲自捆了刺客,裴皎然示意周蔓草出门去把驿卒喊来。
“来人!人都去哪了!竟有大胆狂徒敢在驿馆内预谋不轨,妄图行刺朝廷要员。你们坐视不理的吗!”
周蔓草这一喊,几乎把驿馆内所有人给喊醒。房内的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值夜的驿卒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地道:“裴……裴相公……她没事吧?”
他依稀记得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郎,是裴相公的婢女。
驿卒话音刚落,得知消息的驿丞也一路疾奔而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余光扫了眼驿丞,周蔓草想起裴皎然的嘱咐,喝道:“都差点没命了!你们驿馆上下都在干什么?”她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还不赶快把人送到洛阳牧那,让他好好看看洛阳驿馆是怎么护卫的!居然有人敢在东都行刺!”
她一副决不罢休的架势,将那驿丞吓了一跳。
驿馆也不是没接待过大官,可遇刺倒是头一回。
“娘子别啊,您消消气。”手下的值夜小吏失职,又怕被追究连带责任的驿丞,连忙阻拦道:“此时夜已深,何必惊扰州牧。依小人之不如先审问这贼人,等明日再禀到州牧那?届时也好有说法。”
闻言周蔓草冷笑一声,“荒唐。堂堂正三品的中书侍郎在驿馆遇刺,不今夜禀报。还要等到明日么?万一此贼还有余党在城中,伺机行刺裴相公。这责任你担得起么!”
在门旁的裴皎然听着周蔓草的声音,暗暗发笑。她无法断定洛阳牧是否对此知情,但今夜不禀报,明日对方便有还手的机会。她偏要把这事闹大。
门口响起了议论声。裴皎然抱臂倚门,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