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皎然颔首,“说吧。”
“我和玄胤有几个故友回来叙职,我们打算今晚小聚一下。”长孙冀归道。
“去吧。正好我今晚也有点事。”裴皎然说罢看了眼李休璟,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自己看着办,别太晚。”
待裴皎然走远后,长孙冀归好奇地瞥了眼李休璟道:“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她要进你家门,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吧?”
闻问李休璟步伐一顿,淡定道:“此路艰辛,风浪随时可至。我和她都不急于一时。况且我进她家也可以的……”
有些话并不需要同外人说。他爱她,又已然尝得三分真心,甘为茑萝施于松柏。纵有人诟病他行径又如何,他愿为舆梁,助她去往万人之上,纵后世耻他又如何,他甘为执鞭珥笔者,看她在青史中独列一转,着成流芳百世的春秋。又何必去争其他的虚物,惹她厌恶自己呢?她披荆斩棘登高位,而他于台下仰望,何尝不是幸事。
思绪至此,李休璟面上扬笑。他亦有他的道。
和李休璟分开后,裴皎然回到务本坊换了身衣裳,直奔武宅去。适才有些话,并不合适在户部公房里说。
这会子武绫迦也刚回到家中没一会,听庶仆禀报说裴皎然来了。亲自出门相迎,挽着她去自己的书房。
睇目四周,屋内陈设虽然和从前一样,但是还是添了不少新东西。这也是自从武昌黎过世后,她头一回来武宅中。
待裴皎然坐下,武绫迦从木柜中翻了两个雨过天青的莲瓣纹茶盏出来,倾茶入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