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年轻的准侯爵,颇有进取心的刘闵,也想着在父亲去世后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来。但不管干什么,都需要用钱,如果没钱,那一切都是空想。
农耕时代,财政收入的来源并不多,也就是赋税和官办企业收入,至多再加一条罚没收入。
泾阳虽大,人口也不少,但税赋结构早已固定,无论是农业税,人口税,或者是商业税,都不是他想加就能加的。
官办的企业和售卖自然资源的收入,也都有固定的分配,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
侯爵属于刘家,泾阳郡却不完全属于刘家。
刘闵先祖在此地扎根,为了获得军中将领的支持,早就将利益分配得明明白白,百余年下来,他们早就成了本地豪强。
利益集团之间盘根错节该收多少税,收上来的钱用在哪,那都是各方博弈的结果。所谓牵一发动全身,刘闵现在地位还不够稳固,断然不敢轻易动这些人的蛋糕。
但是财权是坚决不能丢的,刘闵绞尽脑汁也在想着如何搞钱,思来想去,决定向方选请教。
虽说方选推行新政也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情,但奋威和泾阳相距不到三百里,每日都有人员往来,泾阳府也有耳目在奋威,早就将一切探听得明明白白。
方选只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把一个贫瘠的黄土城变成繁荣的郡府,其才能令刘闵深感敬佩。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见到方选,就表现得非常客气,那可不是假意逢迎,而是因为真正打心底佩服对方,才会有此表现。
今日上门拜访,也是想来请教经验,原本还有些担心,怕对方藏着掖着不肯教他,见面后,方选竟然主动提到了做生意的话题,于是他借机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不瞒贤弟。”刘闵叹道,“为兄如今,乃是内外交困呐。”
“世兄人中龙凤,又即将承袭爵位,可谓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何有交困一说。”方选安慰道。
虽然他也看出对方的困境,却不好随意掺和,要是随便出点主意,到最后搞出事情来,难免会受牵连,所以只能先说点安慰的话。
“哎。”刘闵又叹了一口气,将自己面临的问题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