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看出来,城主将来客拒之门外,乃是一种驭下之术,故意不按常理出牌,让下面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以此保证自身权威。
所谓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就是这个意思。
“可都准备妥当了?”城主头也不抬道,“方才快马来报,王使明日便可到达黄土城,后日清晨进行典礼。”
“都已准备妥了。”刘仲达急忙拱手。
城主点点头,没有再发话,却见二人并未告退,于是抬头说道:“我已差人去范家提亲,择日便可为选儿完婚。”
“多谢父亲。”方选急忙单膝跪下,连连称谢。
“启禀父亲。”一旁的刘仲达插口。
“何事?”城主问。
“孩儿同样未曾婚配,还请父亲做主。”刘仲达说道。
“这是自然。”城主点头道,“方才为父也已下令,同样为你选取良家女子,届时你二人可一同成婚。”
“启禀父亲。”刘仲达忙道,“我已有心仪女子。”
“何人?”城主挑眉问道。
“乃是城中长隆商号马掌柜之女。”刘仲达回,“我已带二哥见过她,二哥断言此女宜娶。”
“哦?”城主问,“是何缘由?”
“此女乃是大大的旺夫之相。”方选道,“谁人若娶之,乃是大利。可惜……”
“可惜甚?”城主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这长隆号只是小商户,与侯府门不当户不对。”方选摇头道,“只会辱没侯府的威名。”
“父亲!”刘仲达急忙插口,“马家虽是小门户,然城中无人不知,其女品性端正,孝字为先,妇德、妇功、妇容,三者皆全,实乃不可多得之人。”
所谓的“妇德、妇功、妇容”,是古代对女子的最高标准要求,被刘仲达直接搬了出来。
“三弟此言非虚,但父亲尚需斟酌。”方选抢白,“堂堂侯府少公子,岂能迎娶小商户之女。”
“父亲三思。”刘仲达也抢言,“孩儿也不过是庶出,迎娶马小姐也不算辱没。”
城主抬手阻止二人,随后问道:“方才选儿说,这马家小女乃是旺夫之相?”
“确实如此。”方选点头道,“命格富贵,极旺夫家。”
其实对别人的判断,表面上方选是看面相,实际上都是在看对方的为人。
马想容性格外向强势,平日里打理商号,早就训练出了极强的经营能力,加上为人孝顺,人品确实也不错。
这样的女子,必然是最旺夫的。
刘仲达才受命去乌山驻扎,算是刚迈入创业初期,正是需要助力之时。他与马想容在性格上刚好互补,若能结为连理,无疑是如虎添翼。
所以为了说服城主允许这门婚事,方选采取了一些策略。
如果直接进言,二一起尝试说服城主,这就成了他们与城主之间的对抗。
以这老狐狸的风格,他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主,所以很可能不会同意。
但他先让刘仲达陈明利害,然后自己故意反对,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兄弟互相对抗的局面,城主则从博弈方直接变成仲裁者。
考虑方选的相面之术得出的结论,以及刘仲达表现出的决心,城主当场答应下来的几率会高出很多。
果然,城主沉吟片刻后说道:“婚姻之事,不必固守门户之见,既然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