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强驾驶卡车,转入另一条路,行驶了一程,忽然说道:“前面这段路不太平。”
李云海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看外面,说道:“这是乡下地方。”
丁强正要说话,前面忽然投射过来几道刺眼的亮光。
有人站在路边,用矿灯朝过往的车辆照射,目的是引起司机注意,逼停车辆。但这么做很危险,司机被强光干扰,相当于会车的时候,来车开了远光灯,很容易出现视线盲区,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故。
李云海抬手挡了挡强光,怒道:“什么人这么缺德?这简直是谋杀!”
丁强似乎早有防备,放缓了车速。
一片白晃晃的亮光下,前面转弯处,站了四、五个壮汉,马路中间横着一道用木头制作的简易拒马,像收费栏杆一样,将马路给拦截住了。
李云海暗暗吃了一惊!
这分明就是拦路抢劫的车匪路霸啊!
丁强很是沉着冷静,他微微一弯腰,从脚边捡了两把板手,递一把给李云海:“拿着防身用。”
李云海接过扳手。
钢制的扳手很重,入手沉甸甸的,这要是照人脑袋来一下,肯定能开瓢!
丁强把扳手往背后的腰带里一插,用上衣遮住了。
李云海也学他的,如法炮制,他的腰带扣子比较松,怕扳手掉进裤裆里,他又紧了紧腰带。
这时,两个赤着上身的壮汉走了过来,伸直了手臂,拍打卡车的驾驶室玻璃窗,同时在外面叫叫嚷嚷的,要丁强开门下车。
丁强摇下一半车窗玻璃,问道:“老乡,前面怎么回事?”
一个脸色被晒得黝黑的男人,抬着头,怒气冲冲的说道:“下车说话!”
丁强慢条斯理的道:“我这可是军车!我赶时间!延误了军机大事,别说你们了,便是你们地区署长来了,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云海心想,这人不愧是常走江湖的,知道吹牛皮吓人这套本事。
那两个人明显怔了怔。
借他们几个豹子胆,也不敢劫军车啊!
黑脸膛指着拒马那边,大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车!今天下午,我老婆在这条路上,被过往的车子撞了,看病治伤,要花三千多块钱!肇事的司机和车子逃跑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拦路收钱,什么时候收够了钱,我们什么时候撤岗!”
李云海这才看到,前面马路边,停着一辆板车,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这事难知真假,也许是当地村民巧立名目,给拦路收费找借口。
丁强沉声说道:“那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我的车一直在花城,刚回省内。而且我从来不走这条路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派出所报案!”
黑脸膛很不耐烦,粗鲁的一挥手:“我不管!给三百块钱我就放你过去!不然,你这车子今天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