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走进场院中后,他就在场院中查看着堆放整齐的那些粮食垛,粮食垛上还是有着成群的家雀起飞或降落,他看到场院中最多的庄稼还是谷子,他看出了成垛的谷子就有五大垛,先把场院上的谷子打完场,场院中其它的粮食垛还算少数。场院中除了谷子垛外,还有两垛方形豆子垛很出眼,它们一垛是黄豆,另外的一垛是黑豆。花豇豆(大云豆)垛还是不起眼,莜麦和荞麦垛没有去年高耸出眼。场院中糜子垛和黍子垛没有往年多,胡麻就占用很多耕地,自家的其它杂粮就减少。米贵还知道自家的棒子产量超过谷子,棒子还放置在场院屋前的棒子架上晾晒,场院中的各种庄管都打完场后,最后才能打棒子架上存放的棒子,棒子在棒子架上能放置到整个冬天,过年开春时还能打棒子。冬季中现用棒子现打都赶趟,下大雪天还能在屋里用手搓棒子粒。
米贵还到达空旷的场院场地中察看,他看出能容下碌碡转动的地方还很大,打场地带要是存放捎出的谷穗,宽阔的场院中能够存放二三百个谷子的谷穗。米贵知道捎出来的谷穗越多越好,谷穗能够聚大堆在场院中堆放,马拉碌碡打场时,打完一场及时清理一场,谷草等桔杆随时放置在场院的外边。米贵在宽阔的场院地带上走溜子时,他看到那些打场的家什还在场院中堆放着,木头扇车和碌碡还在场院的边际,大堆的胡麻桔杆还在场院边际很散乱堆放,米贵知道场院中还是不能缺少木头扇车,自家油坊中所使用的木扇车是借用王瑞家的木雇车,王瑞是给别人家制作的木扇车,米贵没有空闲工夫制作木扇车,他只好把王瑞所制作的木头扇车运送到油坊前使用,油坊中更是离不开扇车,王瑞只能另外再给别人家制作新的木头扇车。
米贵在场院中听到场院屋那边有说话声后,虎子妈和郭六芹说着话语奔场院而来,宋老仓把她们先给雇来,米贵对郭六芹来打短工并不感到意外,她在油坊中亲口说过要来场院中打短工的事情,虎子妈的到来令米贵感到有些意外,米贵知道她在家里还是脱不开身,她还是前来帮助自家打场。米贵就向着场院中的谷子垛旁走去,虎子妈她们正去往谷子垛旁,他就要主动和她们说出几句话语。米贵往谷子垛跟前行走时,他他这才看出东边的太阳刚刚初升,天空还是瓦蓝瓦蓝的清亮,他并没有感受到身边有着强烈的风儿,米贵就知道今天打场又遇到无风天气。
米贵先和虎子妈打招呼说:“嫂子,你还抽出空闲帮助我家捎谷子,你家那么多事顾的上来吗?”
虎子妈说:“米贵,昨天你们家的油坊刚开业,你们把认干活的好手都调到油坊中干活,你们家打场就成光秃子,这么多的庄稼都在场院中堆放着,没有人手来打场怎么能行?你哥昨天晚上就和我商量过,他让我来帮你们先打几天场,我只要不耽误给他们爷俩做两顿饭就行。”
郭六芹在旁搭言说:“嫂子,你们俩家是儿女终亲,现在都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你们家的人不上前帮忙,村落中还有谁家还主动上前来帮忙?”
虎子妈眉开眼笑地说:“六子,你说的是个理,我们家当初在梨树沟时,米贵他们俩口子就帮助我们家收过秋,那几年收秋时山坡地上去车辆,米贵他们俩口子就顶着月亮地帮助我们背谷子,我们当时用的是钎杆子,我和秀秀每次背六个谷子,王瑞和米贵每次背十个谷子。我们家搬迁到小气候后,俩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这俩个孩子现在已经合好,他们不象小时候那样总扬土打架,我们当时还没想到俩家会成为儿女终亲,现在眼看着就要成为儿女终亲,我在冬天农闲时就请大媒婆子,大媒婆子来操持我们两家的大喜事。”
郭六芹在旁边襒着嘴说:“嫂子,我知道你们家要请那个媒婆子,你们准是要请顾大娘们。她的嘴头子是能说会道,她的嘴总是喊空口号,她说出的话来就象倒粪那样,翻来覆去的就是喊口号,咱们家多倒几遍黄粪送到地里还能肥地,喊那些空口号都不如放屁痛快。我家的老爷们还就待见她说话,他们俩人扎堆凑到一块时,他们俩人挤眉弄眼的还说的来,我们家的傻老爷们还就看上她,他们要是见面俩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虎子妈笑着说:“六子,我这才知道你们整天拌嘴的原因,原来是你想的太多,黄师傅不是你说的那样人,他们俩相互说说话没什么,你可不能整天往歪处想,你的老爷们是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米贵旁听出虎子妈她们又扯到闲话上,他就不想和她们再说话。他看到她们俩人都穿着干活的衣袍,她们都把头部用头巾围裹的很严实,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弯弯的捎谷刀子。米贵知道捎谷刀子不同于菜刀和镰刀,捎谷刀子略弯的刀口很长远,捎谷刀子的木柄只能容下手攥着的地方。米贵知道秀秀曾经使过的那把捎谷刀,那把捎谷刀的木柄上都已经出现磨了深深的手指印迹。米贵还看到她们身前还围着粗布围裙,她们的肩膀上还是挎着个布兜子,布兜子中像是装着干活用的手套和小磨石,只是虎子妈所挎着的兜子绣花绣朵,郭六芹挎着的兜子是很简单的粗布兜子。米贵知道捎谷子费手,抓谷子桔杆的那只手要戴上手套才行,把握捎谷子刀柄的手不用戴手套,米贵知道当初就是虎子妈教会秀秀会缝制的手套,缝制棉布手套要比缝制作单帽子还要费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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