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张梦阳受太后委派要回到小郡主那里去,追云驹岂能不要回来。但由于时间仓促,也来不及向萧迪保当面说知此时,刚一从床上爬起来,张梦阳就命莽钟离带了两名护军,拿着自己的腰牌去往萧迪保的府上把追云驹牵过来。
莽钟离领命来到了萧府,因为天时太早,知道萧指挥尚还在梦乡中,也懒得去打搅他,与两名护军径奔萧府跨院的马概而来。萧迪保的马倌头目被他们推醒,迷迷糊糊中见他们亮明了身份就要牵马,却哪里肯依,执意不让。
莽钟离耐不得烦,上去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嘴巴,然后掐住他的脖颈呐一声喊,“呼”地一下把他扔出了七八米远去,直摔到了马概里,痛得他杀猪般大叫不说,还被滚了一身的马粪。
莽钟离粗着嗓子大骂道:“张指挥受太后旨意要往关卡劳军,所有燕京城中的车马可随意征用,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就你这副熊样,难道还敢抗旨不成,嗯?”
骂完了朝两名护军一挥手道:“把马牵走,谁敢阻拦即是抗旨,格杀勿论!”
莽钟离半生为盗为匪,所有可吹嘘的经历的大都是些山林野店的威风,哪有如今天这般以官身打着圣旨的旗号狐假虎威过?几句话一出口,顿觉说不出的过瘾,只觉江湖大盗纵然天不怕地不怕,到底不如做起大官来威风得彻底。
张梦阳在莽钟离、乌勒火真等十数个随从的扈卫下,一路风尘地奔到了良乡。回头看了看太阳,算了算时辰,也就是刚刚早上七点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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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门还没有开,但大道边的一个小庙里,已经有一些乡下来的百姓再虔诚地上香了。大概是在祈求自身或家人在这乱世里的平安吧。
张梦阳叹了口气,心下暗忖: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普通百姓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一天之中能挣扎着苦熬过来,已然很不容易,明天即将来临的,谁知道是兵灾,是匪患,是疫疬,是饥荒?
人逢乱世,生不如狗。这些普普通通的乡民,即后世里通常所谓的弱势群体,当他们感到无奈与无助的时候,除了求签问卜,拜神祈佛而外,想想也真是难有其他的办法。
庙门的外面,有一副馄饨担子摆在那里,张梦阳等人下了马,每人买了碗馄饨来吃。担子上架的锅太小,接连煮了三次方才够上每人一碗。担子的另一头挑得有烧饼,每人也拿了两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