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下正下在他的头上、肩上、胳膊上,除了抡在头上的那一下感觉疼得厉害,其余几下全都打在他肉身的麻木处,几乎未给他造成任何的痛苦。
“哈哈哈,有种的你就打死我,你手下不是有那么多人吗?你都把他们叫来啊,每人打我一下就足够打死我的了,哪儿用得着你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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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说了这些话之后,只觉得静了一瞬,然后忽多保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且哭得极其委屈,极其伤心。
张梦阳心中纳闷:明明是你绑了我打了我,我没有哭闹也就罢了,你反倒哭得什么劲?
多保真这么的哭了好一通,也不见有人来劝。张梦阳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屋子里没有人么?刚才把我抬来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待得多保真哭得够了,方才止住了悲声,抽泣着又朝他的身上踢了几脚。
他只觉得包裹着自己的这个被单轻轻地抖动了几下,然后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洁白的羊皮靴的小脚,沿着这双洁白的小脚朝上看去,又看到了一张艳若桃花的小脸,正满是泪痕地对着自己,那一双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此时还噙着一汪泪水,仿佛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地看着他。
张梦阳见到了她这副模样,只觉是看到了一个饱受欺负的小女孩儿一般,心中立刻升起了无限的爱怜,全然忘记了她刚才对自己的踢打,对着他笑了笑说:“你好没来由地把人家捆到了这里,又把人家一顿拳打脚踢,你倒像是受了很多欺负似的。怎么,觉得还不够出气么?不出气可以再踢再打,我绝不会生你气的。”
听他这么一说,多保真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些惊讶与疑惑,心想:“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若是往常我这么对他,他早就用无数恶毒的语言骂还给我了,今天怎地会如此乖觉?竟还说出了任我踢打绝不生气的话。”
多保真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说道:“平白无端地,你当我很愿意打你么?”
张梦阳笑道:“只要你高兴,就算你平白无端地打我,我也是乐意地很呢。”
多保真又是一奇,心道:“这个坏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这么折磨他,不给他面子,他居然不生气不骂我,竟还对我如此地容让,当真是奇哉怪也!”
多保真蹲在他的身前说道:“你自己想想,你做的这事儿究竟该不该打?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说赶紧进城来见过皇上,给皇上报一声平安,是为不忠。搁着城里的亲娘不去看望,故意在城外逗留,去跟蒲速婉那贱人一处鬼混,是为不孝。你自己说说,像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万恶之徒,我打你到底是该与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