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笑吟吟地举起酒来,对着哈巴温说道:“新年伊始,有幸在这孤岛之上一识哈国相尊颜,真的是三生有幸,小妇人我先满饮此杯,以表我区区方寸之诚。”
说罢,钱多多把羊脂玉的杯盏凑在红唇之上,一饮而尽。
哈巴温见她一杯美酒喝下肚去,知道她并未在酒水做什么手脚,这才端起面前的杯盏来,向钱多多道了声谢,然后一仰脖喝干了。
酒过三巡,哈巴温为了以防万一,是只喝酒,绝不动筷,无论钱多多怎样殷勤相劝,他都只是笑谢而已。
钱多多笑道:“早就听说唃厮啰国乃是西陲之外,仅次于西夏的大国,官民人等无不礼敬佛陀,故而,小妇人命下人们整治的这些杯盘,都是净锅净灶之后做出来的干净素食,国相怎么就这么不给薄面,宁可一杯一杯地干喝,也不肯将就着简单用些儿?”
哈巴温道:“老夫来时刚用过饮食未久,素酒不妨用些,菜肴却是吃不下的,并不是老夫存心客气,夫人用不着为此些微小事介怀。”
钱多多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小妇人多心了,我还以为是国相嫌奴家怠慢了你呢!既是这么说,这些个素肴不用也就罢了,咱们让人给撤去了吧,就由小妇人陪着国相多喝两杯水酒也就是了。”
说着,钱多多又命菱儿杏儿倒酒,与哈巴温对饮着喝了,并让两个伺候的婆子把桌上的一应菜肴全都撤了下去。
接连五六杯酒下肚之后,哈巴温忽然觉得小腹之中有些异样,似乎有一团无法抵御的灼热之气,正沿着肚脐间的曲骨、中极、关元等穴一路上行,直冲脑门。
哈巴温暗叫一声:“不好,这贱人竟在酒中暗下了催情之药,她……她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哈巴温抬头朝对面的钱多多望将过去,只见钱多多粉面如玉,正一如常态地坐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没有一些儿被催情药剂所扰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