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让我千万不可杀掉杯鲁,只不过是看在他与杯鲁祖宗有些交情的份上,有心想要维护于他罢了,哪里就有他说得那么严重了?还说会给我今后带来许多不确定的变数,化解起来十分困难,这跟街头摆摊算卦的口吻何其相似?”
“还说我既是汉人又是女真人,你干脆说我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得了,说我既是猪又是狗,既是老鼠又是猫,那不更加好玩儿么。我呸——我张梦阳要是让你给忽悠住了,那我这十几年可真就是白活了。”
他终于打定主意,要把杯鲁从这个世界上给剪除掉了,在这个过程中尽量地不伤及他的性命,而是按着他和多保真已然商量妥的计划,把他万里迢迢地送到天涯海角的暹罗国去。
倘若处理起来不那么顺手的话,难以从黑白教众的手里捉到活口,那说不得,也只好委屈他一些,将他直接送上西天去。即使那样,他也应该比在丑八怪的手下痛失自由,饱受凌辱要快活得多吧!
想到这里,他朝渡口对面辩了辩方向,然后运起神行法来,涉过了河水,朝黑白教众有可能溃散的方向,风驰电掣一般地追赶过去了。
只一杯茶的功夫,他已然奔出了一百多里地,可在这一路之上,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黑白教众的踪迹。他止下身来,在心中暗自盘算,认为从多保真放炮轰击那些邪门歪道开始,到现在这个时候,顶多也就是一个半个时辰,他们人多杂沓,且又在溃败之余,即便再快也绝对走不出这一百多里地来。
因此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把方向弄错了,黑白教的那些溃众们并没有从这条道儿上过来。
于是他调转过头来,又一阵风般地赶回到了马陵渡口,再从另一条道上往直追了下去。
在这条道上,他几乎整整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可仍然还是一无所获。他的心中不禁然地纳闷儿起来,猜不透那位丑八怪圣母,挟持着杯鲁究竟是跑去了哪里。
这时候天尚未黑,他又把能在渡口处找到的尸身重又翻看了一过,仍然没能发现杯鲁的面孔。他的心中很是不安,知道已经错过了抓捕杯鲁的黄金时段,渡口这地方连接四方的道路非止一条,近处的朝城、观城和阳谷等地,通往外界的大小路途更是回环往复,而今他们究竟是走去了哪里,可真的是难以估摸了。
他不由地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在吕祖庙中摁住多保真任意地亲热,致使把这这极为宝贵的时间白白地浪费了过去。如今即使自己的身法再快,又怎能把这远近的几十条道路全都搜捕得过来?
即便自己有这个能力,全都搜捕下来的话,又得浪费多少功夫进去?而在自己浪费功夫的这段时间里,黑白教众在他们所行的道路上,也是渐行渐远,终将脱离自己力所能及的搜捕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