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问他那个张大英雄可一同来了不曾,程老汉答说并不知情。张梦阳命令他继续打探,程老汉躬身领命而去。
张梦阳仍然身穿着庄客家丁的服色,心想着大名府和清河相隔较远,两处庄院虽说同属窦员外所有,但在两处服侍的庄客和家丁们未必尽都相识。
他打算着待会儿趁窦员外带领着从人们到来的混乱之机,自己侧身杂在人从里面,给他来个滥竽充数,说不定能够安然地混迹其中,而不会有被人发现之虞。
李师师得知了他的打算,不仅高举双手赞成,而且也表示出了对这场热闹的极大兴趣,坚持要陪同着他一块儿参与其中。
张梦阳知道这表面上的热闹之下,实则是暗流涌动,隐藏着料想不到的危机。黑白教和太上正一神教皆有高手窥伺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蒋陈皮许诺给了冷、孙两位旗主,很有可能在今日便要对自己动手。
他们将会以何种手段对付自己,实在是难以逆料,这个时候让师师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李师师知道了他所面临的危险,却是更加地放心不下,更加地坚持要跟随在他的身旁,无论张梦阳如何地解释、劝阻,全都无济于事,只是告诉他说:
“把我一人丢在家里,我只会为了担心你而如坐针毡,坐卧不宁,那种滋味儿和度日如年有什么区别?还不如陪伴在你的左右,虽说会有些险患,但总强于在家中品尝牵肠挂肚的焦灼之苦。”
张梦阳听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心想着如果换做是她一个人身蹈险地,而自己一人僻居于静处,也一样会为她牵肠挂肚,神魂不守的,与其那样,还不如二人结伴共赴危难来得轻松一些,所以也便答应了下来。
李师师穿戴上了庄客的衣帽,看上去直是一个分外俊俏的后生,张梦阳望着她笑道:“只怕那窦员外的手底下从来没你这么个俊美的仆人,望人丛中间一站难免会显得扎眼。”
李师师不以为然地道:“哪有你说得这么邪乎,待会儿那姓窦的来了,这主角啊,不是他便是你,人家这庄上的人们,这会儿全都翘首企盼着一睹你张大英雄的风采呢,谁会在意我这么个小小的家丁?”
张梦阳摇了摇头道:“也不知这事情是怎么搞的,咱俩个明明都一直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来可谓是形影不离,怎么那蒋陈皮却说我跟那姓窦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