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浩收起奏报,站在一旁轻声说道:“杨荣的奏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没有明说折损了多少兵马,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损失肯定不小。既然杨尚书没有明确意见,那我们就当正常奏报处理,批准他休整一段时间。”
“至于南兴的奏报,”李元浩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胆子确实大得惊人。又折损了五万兵马,虽说打下了三座城池。不过,这三万民夫的事情,肯定是他中饱私囊了。阵亡抚恤都有标准可循,但第三军属于边军系列,标准高于地方军。因此,该按什么标准去抚恤,还请陛下定夺。”
“补充兵员的事情归兵部管辖,臣不敢擅自议论。至于征兵这个权力,绝对不可授予南兴。这与朝廷的法度不符,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恐怕会引起诸多弊端。”
南宏之听了李元浩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沉思片刻后说道:“确实如爱卿所言,明日朝会再具体商议抚恤和补充兵员的事情。我意按边军标准去发放阵亡抚恤。”
说到这里,南宏之转向李元浩,眉头微皱地问道:“特召你来,是想问问你,国库的储备还够吗?毕竟一下子要支出这么多抚恤金和军费。”
李元浩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放心,国库储备充足,足够应对当前的支出。臣会尽快安排拨款事宜,确保抚恤金和军费能够及时发放到位。”
翌日,朝会如期举行,大臣们齐聚一堂,共商国事。在商议完一系列政事之后,皇帝南宏之拿出了杨荣的奏报,开始询问大臣们的意见。
“关于杨荣的奏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是否应批准他休整一段时间?”南宏之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引起了一阵议论。
二皇子率先站了出来,表示支持杨荣休整。他说道:“杨荣将军率领第一军连日征战,疲惫不堪,阵亡的士兵需要抚恤,也要补充兵员,粮草军需也要补充,应该给予适当的休整时间,以恢复战斗力。可另派将军率军出征北麓草原。”
杨家也有人在朝中,他们自然也是站在杨荣这一边。杨家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强调休整的重要性。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李家的大臣说道:“陛下,根据杨荣将军的奏报,第一军战损并不大,兵员与军需可从镇北府调入,休整固然重要,但北麓草原的局势也不容忽视。我们应该继续扫荡才对,其他将军不如杨荣熟悉情况,应该还是由杨荣率军出征。”
陈家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现在正是扩大战果的好时机,如果让杨荣将军休整过久,或者派别人出征,恐怕会错失良机啊。”
在南宏之的默许下,户部和工部的官员们联手施压,最终杨荣被恩准休整一个冬季。然而,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小小的陷阱。南宏之在命令中加了一句:“来年开春后,杨荣需继续率领第一军征伐北麓草原。”
这一决定,杨家吃了一个暗亏。明面上第一军并未折损过多兵马,实际上却损失惨重。而户部无需拨付额外的军需抚恤。这意味着,如果杨家不自己掏腰包来支付抚恤金的话,将会失去军心。
更麻烦的是明年还得从镇北府调一些兵员补充到第一军,而镇北府的兵员又无法在明面进行补充。
杨家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自作自受。
而南宏之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热烈。南宏之拿起南兴的奏报,神色凝重地对众臣说道:“南兴的奏报,拓印版也早已分发给各位了,各位说说看法。”
话音刚落,一些官员便纷纷站出来,批斗南兴居功自傲。他们指责南兴胆敢要求征兵的权力,这是犯忌的行为,甚至有谋反之嫌。这些官员声音洪亮,言辞激烈,显然对南兴的行为极为不满。
然而,也有另一些官员持不同看法。他们认为南兴为国家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应该给予嘉奖。至于兵员调配的问题,可以交由兵部统一处理。这些官员的声音虽然较为温和,但态度却十分坚定。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各方人马各执一词,整个朝堂像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南宏之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不满。
就在这时,相国杨天站了出来。他咳嗽几声,顿时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杨天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说道:“陛下,南兴受命是镇守凉州,并无军令让他攻取三城。他自作主张攻下三城之地,虽有为南国开疆拓土之功,但这等无视上命、自作主张的行为还是要依律处罚。臣意把南兴调离西部,到镇东府任参将跟着镇东节度使周世坤学习一段时间,或许将来能成为我南国又一支柱。”
杨天的话音刚落,大皇子南长彦便立刻站出来反对。他说道:“相国此言差矣。命令南兴镇守凉州不假,但南国军人亦有为国家开疆拓土的责任。南兴看准机会,果断出击,虽然损兵折将甚多,但却实实在在的打下三个城池,扬我国威。臣意应该依律给予南兴嘉奖。”
南长彦的话立刻引起了支持南兴的官员们的共鸣,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而反对南兴的官员们则不甘示弱,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几方人又为此争论不休,朝堂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