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婆子我来帮你梳妆打扮。”
背着光的人看不清五官,声音毫无起伏,完全品不出任何的喜意。
他们凑的更近了些,抬起的手皮包着骨头,好似从枯树上折下来的枝丫。
没有任何表演成分,苏牧尤的心跳是实打实的快了些。
在自己的被子即将被扯开的那一刹那,他倏地坐了起来,憋不住怒喝出声,“走开!”
仔细听去,声音都有些颤抖。
进来的‘人’见惯不怪。
毕竟能被这场婚姻逼到去跳河的人,骨子里就是个烈的。
一声不吭接受全部的安排,那才是转了性。
“小姐,请您配合。”
“老爷夫人供你吃喝那么多天,也该报答了吧?”
“别让亲人寒了心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在床边挤成了一排,居高临下的将逃跑的路线堵死。
苏牧尤往角落里缩去,投在被子上的一个个黑影张牙舞爪,似乎要将他吞噬。
“冬花,冬花!”他将脑袋埋在曲起的膝盖上,不去看那些诡谲的‘人’,扯着嗓子呼唤同伴。
这是王兵扮演的丫鬟的名字。
他本色出演了这场不愿配合的拉扯戏码。
“小姐不用急,那丫头算你陪嫁,也跟你一起去。”
不多时,被呼唤的王兵便被下人们带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勉强,“小姐,你就认了吧......”
苏牧尤伸手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挥落,“我不要,都给我走开!”
门外。
同样拾叨打扮了一番的谷月柯沉着脸,“没吃饭吗?强行按住,按不住,那就用点药!”
“就是就是。”许巍摆了摆手中的帕子,夫唱妇随。
这是属于这个角色逃不开的悲剧。
......
在半夜进行的婚礼不同寻常。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两根蜡烛,照亮了极为有限的一小片空间。
苏牧尤被下了药,脚步虚浮。
要不是身边有人搀着,别说是挪动位置了,就连站稳都够呛。
说‘搀’也不正确,应该是被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