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去医院的路上,却似乎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压抑与沉重。
沈清紧紧抓着虞歆的手,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木然地定格在窗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
她努力想要抑制住哭泣,嘴唇紧抿,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心痛的起伏。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让南泽言跟虞歆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怕她们劝她,也怕自己会心软。
但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虽然此刻还感受不到任何胎动,但在她心中,仿佛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孩子那微弱而坚定的心跳。
这心跳,如同她内心的挣扎与不舍,交织成一首无言的悲歌。
她的眼神中既有决绝,又充满了不舍,心情复杂得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难以言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南泽言,同样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中。
他目光直视前方,但眼神却空洞而迷离。
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紧抿,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
虽然他说过尊重沈清的选择,但内心的挣扎与无助却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窒息。
他深知,对于这个孩子,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陪伴着沈清走过这段艰难的路程。
车窗外,街道两旁的景色匆匆掠过,但他们的眼中却仿佛只剩下一片灰暗。
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带着各自的喜怒哀乐,却与他们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走廊上偶尔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病人的低吟声,营造出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沈清在虞歆的陪同下,首先来到了抽血处。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指尖微微颤抖。
护士轻柔地将针头扎入她的血管,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血液缓缓流出的凉意,与内心的冰冷相呼应。
抽完血后,沈清起身,脚步有些踉跄,虞歆连忙上前扶住她。
他们继续前行,目的地是彩超室。
南泽言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清身上,眼中满是不舍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