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脸错愕地回眸看着母亲，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氤氲起了一层水汽，仿佛随时都会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她不敢置信地听着母亲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与痛苦。

难道，母亲就真的这么冷漠地让她去做这个人流手术？

还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半个月前，她不是还劝她留下孩子么？

怎么现在知道她怀了双胞胎，反而不劝她了？

这让她怎么下台？

她陡然觉得更加委屈了，鼻音浓重地问道：“妈，你以前怀我跟哥哥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么？”

叶笙微微颔首，那双美眸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柔软。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凛然：“嗯，我怀你们三个，都吐到五个多月。”

“怀你跟书宸的时候，还吐过几次血。”

“整个孕期，几乎都在医院保胎。”

“生你们的时候，我大出血差点死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沈清的心上。

“你们俩是我用命换来的孩子，却没想到，你们都被我惯坏了，一个比一个不负责任。”

沈清小巧的鼻翼煽动两下，扬声道：“妈，我没有……”

叶笙抬手打断她的话，递给她一杯温水漱口，语气淡淡道：“孩子是你的，随你做决定。”

“不想要，就趁现在孩子小流掉，月份大了，吃苦的还是你。”

她抿了抿唇，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妈，我还没想好。”

母亲眉头微蹙：“想了半个月还没想好？”

她垂下眼帘，小声道：“嗯。”

“妈，我想再考虑几天。”

“这毕竟是两条小生命。”

叶笙的神情陡然变得严厉：“给你半个小时，好好考虑一下。”

“半个小时后，如果你还没决定留下孩子，我就带你去医院。”

“趁你爸这两天出去办事，把这个事情解决。”